?”“屬下……怕……盛威之下……難以稟明,所以寫於……紙上……請主上過目。”星晨一把把那張輕飄飄的紙搶了過來:“寫下來還不快點呈上來,我才懶得聽你這結巴的講述。”一邊說,一邊看時,卻傻了眼,只見紙上沒有寫字,而是拙劣的畫了一些扭扭曲曲的符號。星晨看了半天,看不明白,問道:“這是什麼?”“屬下……不會……寫字,畫了一些圖……圖畫,還請……主上……”星晨哭笑不得,把紙揉成團狠狠的擲了過去:“不會寫字去找會寫的寫了來給我看!都給我滾!”突然想起來什麼,趕緊叫道:“回來!五臺山有動靜了沒?”“沒……沒……”星晨驚疑的尋思道:“還沒動靜?怎麼回事?究竟他們葫蘆裡裝的什麼藥?”忽然,他的臉上閃出一絲冷笑:“不肯動是吧?那我就讓你動!”說著,右手已然隨風而動,朝空中緩緩推出一掌。
五臺山上。
大鐘,小鐘,磬,木魚,碗,所有敲起來能發出清脆聲響的東西都響聲大作,匯成一首絕對能把人耳朵震聾的噪音之曲。“怎麼回事?開音樂會啊?”一個披著袈裟的中年和尚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對著滿院子嚇呆了的小和尚說:“這是佛門聖地,不是菜市場。說!誰讓你們這樣到處亂敲,敗壞佛門清淨的?”為首一個小和尚嚇得快哭了:“禪月師伯,我……我們誰也沒動。剛才大家好好的,都在幹自己的活,突然所有的東西都猛烈的震動起來,那些鍾啊,木魚啊,都在拼命的左右搖晃,然後響聲大作。大家都以為是地震了,怕得不得了,這不,你看我們都亂跑呢,哪有心情敲那東西?”“自己搖晃?”禪月大師吃了一驚:“難道是他?”後院急匆匆跑來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對禪月大師道:“方丈有請。”
禪月大師忙忙的跟著小和尚來到方丈室,整肅衣冠,進去之後掩上門,深深的拜了下去:“弟子禪月見過師父。”上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起來吧,禪月,不關那些小和尚的事,別錯怪了好人,要遭罪孽的。”禪月大師忙道:“是。”起來看時,見師父幾天不見似乎又蒼老了很多,心下悽然,因智慧大師一直沒有說話,也不敢插嘴,只得垂手站在一邊。禪月大師的師父正是目今佛界第一泰斗智慧大師,其時約八十多歲年紀,身著金絲蓮格火袈裟,手持地藏超升持誦佛珠鏈,白白的長鬍子剛好超過脖子,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但是眉目之間卻甚是精神:“你對這件事怎麼看?”禪月大師道:“弟子覺得,那個人分明是在向五臺山挑釁。既然各大派都出動了,我們也不能任人欺辱,總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智慧大師嘆了口氣,道:“你覺得各大派都出動了是為了什麼呢?”禪月大師道:“當然是為了殲滅妖狐。”
智慧大師搖搖頭,他站起來,把佛珠小心的放在案臺上,轉過頭來對禪月大師道:“徒兒,你山下得少,不知這人心險惡,是世間最難讀懂的一本書。我佛為什麼要立誓拯救世人,世人為什麼又會沉淪苦海,不是妖魔精怪,也不是洪災火害,都是人心作的怪。人心要沉淪,苦海方成,人心要作亂,妖魔始出,這大羅世界,這萬千世相,都是鏡鑑中的人心。”禪月大師惘然道:“弟子駑鈍,聽不懂。”智慧大師道:“各大派出動,絕不是為了殲滅妖狐那麼簡單。法術界之中門派之爭由來已久,人心浮動而不服,也是當有此劫亂。但是,我們五臺山可要看清了。有時候,未必隨流而下,就是對的,未必被唾棄的,就是錯的。是非自在人心,自在我心,自知黑白,何苦還趁這熱鬧?傳我令下去,門下所有弟子不準下山,讓他們鬧去罷,鬧去罷,各人的報應還要各人來受。”
禪月大師一句也沒聽懂,除了勒令他們不準下山之外,他這幾天是忍了一肚子氣,師父只知道打坐,根本不知道外面流言亂飛,有說五臺山膽小甘願做縮頭烏龜的,有說五臺山法力不濟不敢出頭的,只指望著師父今天打坐完了能派他下去長長威風,誰知道師父對那個人仍然視而不見。智慧大師突然想起來道:“對了,健飛他們練的怎樣了?”禪月大師道:“弟子天天都有催,他們也很勤快。師弟天資聰穎,如無意外,佛家第一弟子應在囊中。”智慧大師不滿道:“你也不能閒著,多作點準備,我不準這次出現什麼意外。五臺山盡全派之力,也要助健飛奪得佛家第一弟子稱號!”
禪月大師臉色看起來十分憂鬱,對於這次師父一力承辦的佛家道家第一弟子的比賽外界早存非議,甚至有人說,智慧大師早有心將全副衣缽傳給師弟何健飛,又怕何健飛的名望不高,自己死後五臺山頓失佛教牛耳之位,故此作出這等卑鄙下流的行為。何健飛入門時才兩歲,自幼接受了超乎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