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走了的人是下去的人。
大家看得都愣在那裡,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嫗見何健飛望著那首詩只是沉思,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猜出是什麼意思了嗎?他是不是在說我?”何健飛一怔,回過神來道:“是啊!是啊!‘寫給誰,走了的人’,你不是先走了嗎?他還留在下面,是‘下去的人’。至於最後一句,呃……是說你……是他的人……”徐傳難以思議地瞄向何健飛,暗捅他道:“不是……哎喲!”原來何健飛搶先踩了他一腳。
老嫗含淚接過日記本道:“好,好,好,星莞也真傻,一首就行了,我早就明瞭你的心意了,你還這麼煞費苦心弄成這樣做什麼?”一抹紅暈閃現在滿是皺紋和壽斑的老臉上,形成與年紀極不相稱的奇異風景,何健飛他們不由呆了。彷彿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那一個細雨飄飛的季節裡,一個扎著兩條辮子的女孩靜靜地站在山上,滿帶著紅暈顯露情竇初開的羞澀情懷……
望著老嫗遠去的背影,何健飛終於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徐傳望望他道:“為什麼不對她說實話?那首詩根本不是寫給她的,也不是這樣解的。”何健飛道:“雖然這個錯誤鑄成了五十多年,但畢竟是個美麗的錯誤,我又何嘗忍心戳破它,就讓她帶著滿足去吧。”陳老伯道:“這話不錯,她這一生已經太坎坷了,就讓她有所補償吧。”
何健飛向徐傳介紹了陳老伯,才笑道:“陳老伯,多謝趕來,只是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陳老伯道:“我原本也不知,是學長打電話叫我過來的。”“學長?”何健飛心念未定,李老伯已經從另外一邊的草叢中站起來道:“就是我啦,幸虧我靈機一動,果然這兔子不象我這隻那麼通情達理,若不叫了小陳來,如何壓得下去?”眾人回想起剛才錯漏百出的“危險”鏡頭,均禁不住哈哈大笑。
李老伯道:“這下子收穫大了,從此可以證明譚星莞是清白的了?”何健飛道:“慢著,你從哪裡看出清白來了?”李老伯道:“剛才那人不說了嗎?譚星莞分明是為了阻止張君行的計謀成功,所以不惜以身犯險,為我們留下這寶貴的詩謎,揭露一切的真相,就這樣還不足以判斷他是清白的嗎?”何健飛道:“那都是你的推斷,剛才那個老嫗一直暗戀譚星莞,她說的話帶有明顯的主觀偏見,可信度不高。譚星莞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而留下這令人費解的詩謎,現在還不好說。但是,從目前蒐集到的線索來看,我仍然偏向於譚星莞是那個冤魂的可能性最大。”
李老伯氣道:“我看你才有主觀偏見,就是跟譚星莞過不去。他跟張君行同樣死因成謎,憑什麼你對譚星莞的懷疑最大?”何健飛道:“張君行雖然死因仍然不明,但是他受鬼界衝擊意外倒斃的可能性相當大,這是意外死亡,冤魂明顯是有預謀死亡的,所以張君行的嫌疑自然要小一點。”徐傳道:“師兄你的意思是譚星莞是自殺的?”何健飛皺眉道:“不好說,但是目前來看,這傢伙失蹤是有預謀的,臨死還要搞這麼多詩,有點欲蓋彌彰。”“啊!”陳老伯悶悶不樂道:“如果何健飛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真要不開心到死了。兩個好苗子,難道最後都走歪路了不成?”
何健飛笑道:“陳老伯,我們這些都還只是推論,事實真相未必就一致的。不到最後關頭,誰能知道誰才是敵人呢?”正討論著,劉燦利已經匆匆從那邊跑了過來道:“如何?有什麼收穫?”鞏勇也過來了,見大家面上都有喜色,知道必有線索,也笑道:“不枉此次不倫不類的活動了,空前絕後啊。”何健飛道:“先別高興著,我問你們,現在學校裡面還有文學社嗎?”鞏勇道:“難道師兄白在這學校呆了四年了?文學社現在是我們學校三大社團之一啊。”何健飛道:“那就好,我想譚星莞前輩留下這兩首古怪的詩謎均是無頭無尾的,單立開來很是難猜,必定還有別的提示才是。譚星莞既然並非學生會成員,而且失蹤前又已經跟張君行和沈放鬧翻,所以沒有辦法在小鐵盒裡留下提示,這樣說來,提示很有可能留在文學社的檔案裡,有空我們要去翻翻。”劉燦利道:“這話不錯,文學社的檔案管理制度似乎正是譚星莞留下來的。師兄既然這樣說,我馬上去跟他們說一聲,等會一起去。”何健飛道:“就你心急,又不是救火,說了就去,我們還有事呢,你先去送了那些老校友再說,別把人招過來就不理了。我先分組,我跟李老伯一組,去查譚星莞留下的提示,鞏勇你們一組,去查一下紅石頂那天拜祭的情況。”鞏勇爽快的答應了。
何健飛招手叫徐傳過來,到一邊低聲道:“你今晚有空嗎?”徐傳道:“有,怎麼?”何健飛道:“我昨天晚上觀天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