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人警惕的看著何健飛沒有作聲,何健飛苦笑,從兜裡掏出一百塊塞到他手裡道:“這下你肯講了吧?”那人一見錢,眉開眼笑道:“肯,肯,我就怕你是老闆派來的探子。你要知道什麼?”那李老伯跟阿強見何健飛拉了一個人到一邊去,知道必有古怪,也忙趕著上來聽。何健飛道:“你把那個什麼小劉死之前的情形詳細的描繪一遍給我聽。”那工人道:“好,我跟小劉是一班的,就是專管上去砌磚的。到死之前他一直都很正常,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剛剛一個小時之前,我跟他正在砌磚,他突然轉過頭來對我笑了一下。我覺得很奇怪,一般我們忙得連喝水都顧不上,更不用說聊天了。我以為他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跟我說,就側耳等聽著。誰知道他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你見過死了的嬰兒沒有?’他說完這句話我就嚇壞了,小劉平日不是一個愛嚇人的人,平白無故說出這話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正要問他呢,他卻突然茫然的轉身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跳了下去。二十層樓啊,摔得連個骨頭都碎了,我嚇得差點沒哭出來。反正我打死也不在這地方幹了。”
何健飛道:“那小劉有沒有結婚生子?”那工人搖頭道:“沒有,他才19歲。”何健飛道:“那他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小孩子的話題?”那工人叫苦道:“要是有說過我也不用這麼緊張了,就是一點徵兆都沒有我才覺得邪。你說,一個挺樂觀的小夥子,還想著存錢回家娶老婆,問了一句死嬰的事之後就自殺了,能叫我不怕麼?”何健飛道:“你剛才說什麼這個村莊有問題,是什麼意思?”那工人道:“我來這個工地之前,曾經碰到一個老大爺,他親口跟我說的,說這樣亂翻遲早會出事的,你們等著吧。那些官亂來,你們替他賣命,值得嗎?我問他有什麼問題,他卻不肯說,只是說,村莊毀了,遲早會出事的,遲早會的。果然,真的就出事了,這下子再也不呆在這鬼地方了。”何健飛忙問道:“那個老大爺住在哪裡?”那工人搖頭道:“不知道,他是散步的時候來工地的,說完這些話就走了。後來我也沒再見過他。”
送走那個工人,阿強看著李老伯手中的盒子道:“又對上號了。”李老伯道:“他不過是問了句死了的嬰兒而已,怎麼就能肯定跟這些盒子對上號?”阿強道:“你不要忘了,那個工人自殺是在一小時前,而一小時之前我們在做什麼?”李老伯茫然的道:“在四處查探吧。”何健飛嘆了一口氣道:“老伯記性不好,一小時前我們發現了第一個盒子並把它挖了出來。阿強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們把盒子挖了出來之後,這個地方就開始出事了。”李老伯“啊”的一聲道:“果然啊,難道我們挖這盒子挖錯了?”阿強道:“也未必,這盒子當初沒挖出來的時候,那白影還是可以作亂,村子裡面還是可以不斷死人。這些盒子和嬰兒的殘骸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我們現在還不明瞭。”
不知不覺,天已黃昏。何健飛道:“我們在外面閒逛也有一天了,還是先回去吧,徐傳那邊必有譚星莞的訊息。”於是三人一行開始往回走,迎面正碰上剛剛講述事情的那工人,何健飛笑笑對他點了點頭。他卻當沒看見的樣子面無表情走了過去,何健飛苦笑,知道他是怕出頭多事,剛剛走過背後,那工人突然回過頭來叫了一聲:“何健飛。”何健飛大驚轉身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那工人微微的笑了一笑,眼光尖銳的阿強驀然發現,那工人嘴裡的牙齒竟有點發黑,只見那工人笑著對何健飛說了一句:“你見過死去的嬰兒嗎?”“什麼?!”李老伯驚撥出聲,何健飛呆若木雞立在當地,說時遲那時快,阿強猛地上前將何健飛推到一邊,大喝一聲:“危險!”一道黑氣從那個工人身邊竄出,從何健飛身邊擦了過去,消失在半空中。何健飛驚魂未定的回過頭來,只見那工人已經將一根有手指粗的尖銳鋼材插入自己的胸口,鮮血迸射出來,射了滿滿的一地,然後他保持著那個笑容,緩緩的,緩緩的,在三人驚悚的面容前倒地,直至閉上眼睛。
“嘻嘻……你見過死去的嬰兒嗎?”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與此同時,何健飛的羅盤開始瘋狂的亂轉,三人忙回過頭去看時,後面什麼都沒有,那聲音也消失了,羅盤逐漸恢復正常。三人對望一眼,均感駭然。阿強道:“赤裸裸的挑釁了,他居然有這膽量,對著我跟你的舍利項鍊毫無懼色,莫非也是個燙手的山芋?”何健飛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喘著氣道:“未必是挑釁,我們挖出了這所有的盒子,也許對於某個東西來說,是破壞了它的命脈,它不得已要殺我們。這個村子在以前究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嬰兒與血色階梯圖書館傳說會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