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佔了大多數。大家都厭倦了這種驚懼折磨的生活,都想過過安寧的日子,而且逃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清兵還在外面虎視眈眈的呢,也許只是我祖上太過敏感吧。最終,我們贊成了留這個錯誤的決定,從此將我們家族送上了葬送的不歸路。”
“我祖上死的第三年,我們家人去掃墓,卻驀然發現在墓丘上,有一條自南而北,橫貫其中的裂縫,就跟當年鎮壓不住時候墓丘上紛紛出現的裂縫一樣,我家人吃了一驚,四處找有什麼蛛絲馬跡的時候,在草叢中翩翩飛來一隻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就有一個很顯眼的虎眼睛,在我祖上的墓碑上點了三點,就飛走了。回去之後,我奶奶就嚇病了,大家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以為又要死人了,誰知道卻相安無事,雖然不時能見著那隻奇怪的蝴蝶,但是大家都漸漸麻木了。麻木歸麻木,我奶奶還是走了,走之前她老淚縱橫,說看到了地獄,看到了我祖上,還有那風水先生都在受苦,大家毛骨悚然,趕緊燒了無數的錢給三個人,又討論了半天要不要給那寡婦立碑的事情,但想及家醜不能外揚,擺明是枉死的人命,也就只好作罷。”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十年,忽然就發生了一件事,就是我最開始跟你們說的那件族長臉色大變的事情。那婦女生出的小孩在背部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虎眼睛胎記。我們都說他是來償命的,他殺了我們村裡大概幾十人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跑到大學裡面去了。但是我們家族一直就人丁不興旺,很多都沒能生出兒女,再這麼一折騰,基本也就沒有什麼人了,留下幾個老弱病殘的,搬的搬,走的走,只剩了我一個,在這裡等他。畢竟是我家害他成這樣的,也是該我來結束這場漫長的血債,那風水先生的話到今天終於都應驗了。”那老頭不勝唏噓的講完這一段歷史,李老伯也沉默了,他不能怪那祖上,畢竟如果是他,面對全族人的性命,他也可能會選擇鋌而走險,是該怨誰呢?老佛爺?清兵?還是造化?
何健飛拿掉相片,見盒子裡還躺著一本殘舊的線裝本,問道:“這個又是什麼?”那老頭答道:“是那風水先生留下來的東西,也沒人看得懂他寫什麼。我只是覺得應該有用,所以一直儲存了下來。”何健飛道:“能借給我看看麼?”那老頭道:“你拿去罷,如果你們是真心想解開這個謎,那麼東西就送給能用的人。佛家弟子以慈悲為懷,我想你們不會打誑語。”何健飛驚奇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那老頭指指他手腕上的佛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了一層極淡的光暈:“這個地方怨氣重,你隨身帶了這些有反應的東西,必是懂這行的人。反正我們家族也亡了,就當作幫其他人做做好事吧,也為我們積點陰德。”
看著老頭鬱郁獨行的樣子,李老伯感慨道:“一開始我聽故事,實在是恨極了他們家族的人,現在反而有點可憐他們了。畢竟造化弄人,怎麼可以簡單以對錯區分?”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不作聲的阿強笑道:“說點好的吧,血色詛咒的淵源終於有點眉目了。鎮壓煞氣的陣形是以‘血’字為排列的,這跟血色詛咒必然有一定的聯絡。”何健飛道:“沒錯,我得好好研究一下這本東西,這個血陣從來就沒聽說過,既然是民間流傳下來的陣法,現在應該也已經失傳了,只希望風水先生能留下一點記述,幫我們破了這血色詛咒的謎底。”說著,又悶悶不樂道:“這樣看來,果然是我們挖出盒子的錯了,導致死了這麼多人,無意中幹了一樁孽事。”阿強道:“不知者不罪,你離開之前留下銅鹿舌鎮壓,還此地一片安寧就是了。以後等哥哥道的事情解決了再來超度。”何健飛笑道:“那些嬰靈如此厲害,人家用歹毒的血陣才勉強壓住,難道你認為我用銅鹿舌就可以輕易制服?”阿強道:“時至今日,你還認為這裡跟當初一樣不成?”兩人對望一眼,心知肚明,哈哈大笑,留下不明所以的李老伯還在大叫:“喂,你們兩個說清楚,到底為什麼跟當初不一樣了?那些嬰靈解脫了嗎??”
就在何健飛等人密鑼緊鼓的查探血色詛咒淵源之際,鞏勇那邊也開始了異常艱難的解謎過程。在劉燦利的倡議下,他們找出了所有譚星莞留下的資料和作品,開始查詢這三首怪詩的解謎之道。但是譚星莞生前已經很少動筆,動輒是上萬字的小說,毫無關聯,也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劉燦利又提議將沈放的資料翻找出來看,頓時整個學生會被弄得雞飛狗跳,連正常的工作都擱置下了,鞏勇哭笑不得,覺得這不是辦法,正要說兩句,突然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神色驚慌道:“博士來了!”鞏勇皺眉道:“什麼博士?外國的麼?”那人驚覺自己表達錯誤,忙喘著氣補充了一句:“女博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