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還不瞭解我們學校吧。現任的學生會主席和副主席鞏勇、劉燦利被認為是五十年來最傑出的學生幹部,我們私底下都認為他們有可能成為第二代‘校園雙雄’。你知道,校園雙雄時代的那些部長們都憑著自己出色的能力和開創的局面奠定下不可動搖的地位,因此,想跟隨他們步伐的人可多著呢,誰不想自己的名字變得金亮金亮的呢?”
“對!”常曉君興奮地舉起拳頭,大吼一聲:“我要把握時機……”一句話沒說完,上面忽地砸下一個枕頭,痛得常曉君大呼小叫:“誰,是誰……”他一抬頭碰上了一個怒容滿面的臉,頓時把話凝固在喉嚨裡,好象想起什麼一樣,尷尬地摸摸後腦勺笑道:“嘿嘿,徐傳,我忘了你在睡覺了。”徐傳怒氣未消道:“我已經在睡覺前說了不下百次給你聽叫你不要叫不要叫,結果你叫得象炸碉堡一樣。這筆帳你打算怎麼辦呢?”常曉君忙道:“這個等我回來再說吧,我現在要去向主席報到。”說著就想往外溜,卻給小武扯住道:“他們都去省上面開會了,你還是在這裡多臭美一陣吧。
常曉君急中生智道:“那我自己去走馬上任不行嗎?”小武扯著他只是不肯放:“徐傳你看他要溜呢,還不快下來打他?”正爭執間,忽然有一個師兄摸樣的人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向他們宿舍裡張望:“常曉君是住在這裡嗎?”常曉君象看見救星一樣,忙道:“我是我是,有什麼事嗎?”那學生急道:“出事了出事了,學校圖書館側的廁所後面發生山泥傾瀉,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傷亡,你快過去吧。”山泥傾瀉?常曉君第一個感覺是想笑:“你不是開玩笑吧?廁所後面哪裡有什麼山泥,都是十米高的水泥牆啊,怎麼會傾瀉呢?”那學生道:“我也不清楚,但確實是發生了山泥傾瀉,你還是快點去現場吧。”常曉君手足無措道:“為什麼要我去現場?山泥傾瀉又不是我弄的。”“咳,你不是新當選的宣傳部部長麼?”常曉君一愣一乍道:“是啊,山泥傾瀉跟宣傳部有關係嗎?”那學生顯然被常曉君氣著了,把腳往下狠狠一跺:“是跟宣傳部沒關係,但是主席和副主席打電話來指名要你去,你就有關係了。”一聽到是他們兩個叫他去,常曉君當真是激動萬分:“他們……叫我去,那我當然要義不容辭!”說完立即一溜煙地衝出去了。只留下那學生瞠目結舌地對小武道:“他的神經方面是不是有點……”小武忍俊不禁,“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對徐傳道:“這小子命好,到底給他逃掉了。”徐傳無奈地只好躺下來繼續睡覺,驀然間卻發現擺在枕頭邊的護身符上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
常曉君的宿舍離圖書館比較遠,所以等他趕到現場時,那裡已經築起了一道密密麻麻的人牆,喧譁聲聒噪到耳朵都有點受不了,大家都在誇張地驚叫著討論著,學生會的幹部則在費力地維持秩序和保護現場,常曉君亮出了學生會工作證才得以擠進去。現場一片狼籍,到處都是磚和乾硬的黃泥,跟這件事扯不上八輩子關係的組織部新部長趙亮也來了,他是土木工程系的學生,正在那裡忙著檢查事故的起因。
常曉君忙跑上去問道:“如何?有人傷了嗎?”趙亮見是他,把眉毛一皺:“真是不幸,當時有三個學生在裡面,被活埋掉了。”常曉君倒抽一口冷氣:“活埋?那還有希望沒有?”趙亮向那邊努努嘴,沉重地搖搖頭,常曉君這才注意到在那邊躺著三具象兵馬俑一樣的東西,唯一可以辨認他們是屍體的是下方鮮紅色的鬆軟的泥壤。幾名醫學院的學生正在幫忙清理屍體上的泥土,對屍體作初步的保護和處理。
有人死了?這就意味著這件不能作為一般的事故來處理,畢竟校園裡太平了好幾年了,突然死人肯定對校園的環境會造成巨大的衝擊,想不到自己一上任就碰上這樣的事情,偏兩位主席都不在,常曉君不由得一陣緊張,問道:“那你查出了事故的起因嗎?”趙亮瞧瞧四周,將常曉君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常曉君奇怪地瞄向他:“不就是事故是怎麼發生的嗎?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趙亮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有古怪,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敢跟其他人說。我才剛聽一個路過廁所的目擊者說,山泥是突然傾瀉下來的,就好象裡面藏著幾十公斤的炸藥一樣,水泥牆與其說是被山泥沖垮的,不如說是被震倒的。事前毫無任何徵兆,左不塌右不塌偏偏塌廁所後面這一塊,而且,最奇怪的地方不是在這裡。你應該知道山泥傾瀉形成的前提條件是什麼吧?”常曉君點點頭道:“這個肯定啦,首先一般是因為下過雨,泥土鬆軟,在水的帶動下,本來坡度比較斜,下面的石塊無法承受上面的重量,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