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張劍鋒所料,師兄正一個人在宿舍大發牢騷,見張劍鋒抬腳進來,“嗐”了一聲道:“我這裡並沒稻秸看,你又來做什麼?”張劍鋒笑道:“誰來看稻秸了?我來看看你們的示威結果怎麼樣。”師兄憤然道:“那個死教務處居然說我們是無理要求,真該叫那些人從樓上跳下去試試看。”張劍鋒道:“這也怪不得學校。王師兄本來是想自殺的,他們當然不相信你的說話了。”師兄反駁道:“誰說宏彬是自殺的?”張劍鋒無比驚異地道:“是你說的啊,明明是你向學校作證說……”師兄打斷道:“我作了假證,他是突發羊癲瘋死的。”張劍鋒整個人都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默間只聽師兄娓娓道:“唉,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呢。那天也該我倒黴,剛好坐在他隔壁。大概九點多吧,我正看著英語,突然桌子發生了顫動,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抬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我周圍的人都沒有異樣。我還特別看了看他,他安安靜靜地坐著。我以為我是多心,繼續低下頭去看書。過沒一會兒,桌子又顫動了,而且動得比上次更明顯。我迅速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但仍然沒有任何可疑。當時離我最近的是他,能夠影響我這麼大的也只有他,因此我很疑心是他在搗亂。接下來我存了心,表面上是在看書,實際我在不停地用眼角餘光監視著他。事情終於發生了。
過沒多久,王宏彬身子突然一陣劇烈的抽動,帶動了桌子也是一陣更為猛烈的顫動,我大驚之下,忘了是在監視他,剛想抬起頭來喝問他幹什麼,就只那麼一秒的時間,他又恢復正常了,仍然是那個安安靜靜的王宏彬。我因為跟他不熟,不敢吱聲,只是繼續觀察下去。果然,每過一段時間之後,王宏彬的身體就會抽動一陣子,而且有愈來愈烈的趨勢。我大秫之下,想起兒時唱的童謠:‘羊癲瘋,羊癲瘋,手腳亂抖象中風。’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抱起書想換個位子,誰知已經來不及了。
王宏彬突然抬起頭,兩個眼珠大大地凸出,充滿了無比驚懼的神色,四處茫然望了望,我正要問他,他卻突然舉起雙手大叫一聲:‘不要追我啊——!’全班都被他嚇到了,一瞬間所有目光都齊唰唰射到他身上。可他好象絲毫沒感覺,暴躁地把桌上的書全部掃到地上後,煞有介事指著後面,聲音顫抖道:‘你不要過來啊?我本來不想來的!!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放我回去!!’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大聲道:‘快叫救護車,他羊癲瘋發作了。’王宏彬攸而轉過身來直直地指著我,淚流滿面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看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呆呆立在當地,不知道他胡說些什麼。有兩個健壯的男生走上來扳住他臂膊將他硬拖出課室,王宏彬一路腳在拼命地亂踢一通,嘴裡還哭喊著不願離開,看上去十分可怖,整個班一片大亂。剛剛拖出門,王宏彬奮力掙脫了兩個男生,同時快速爬上了陽臺,我們都大驚失色,只聽得他哭訴了一聲:‘放過我吧——!’從此就陰陽相隔了。我們怕得要命,王宏彬太過反常了,警察未必肯相信我們的話,有可能反而以為我們謀殺了他,推卸責任這種事學校是做慣了的,所以我們大家約定,向學校報告說王宏彬是自殺的。”
“唔。”張劍鋒聽著,道:“我去看過那堆雜物,離他跳的陽臺有一定距離,按照人從三樓陽臺跳下的最長拋物線,好象也沒有可能砸到那些箱子。”師兄兩手一攤道:“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如何跳過那邊去的。我說你也夠冷酷,人都死了你還有心情去分析什麼拋物線揚物線的。”張劍鋒一笑道:“我是就事論事。他說的‘石門’是指哪裡?”師兄垂頭喪氣道:“不知道,木門倒有很多,有些人竟然以為石門是指寶藏,真是受不了他們。”張劍鋒道:“或許真有呢,你不去找?”“你這個葛郎臺!”就在二人談話入巷之際,張劍鋒不慎遺落在地上的一張黃符慢慢地變成黑色的水漿,溶入到地板中。
小清沒想到會這麼快撞到張劍鋒,此刻張劍鋒正焦急的在自己的兜裡亂翻呢,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小清跑上去叫道:“張劍鋒,你在幹什麼?”張劍鋒道:“我在找黃……”突然發現來人是小清,一時語塞:“找黃……”小清冷笑道:“找黃色書籍是麼?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大家誰不知道你的嗜好,別難為情了。”張劍鋒啼笑皆非,突然想起她背後的嬰靈,警惕起來,不料小清身後卻沒發現紅光。張劍鋒尋思道:奇怪,要說附身就該一直跟著才是,怎麼又不見了?到底這幼靈的目標是誰呢?
小清見張劍鋒低頭只是不說話,開口道:“你不用跟我假扮啞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