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弄出這麼個高難度的。不過,自己在大學時代為了培養些文藝青年的氣質,沒少聽古典音樂,賞古代山水畫。這高山流水的曲調也是極熟悉的。那柳依依為了在寧千里面前貶低自己的。自己為何不好好賣弄一番。懲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一番。
雖然吹樹葉這絕活,原是跟那負心人學的,如今想起還讓人傷情不已。不過,用來愚弄下古代那些自負的才子才女們,倒也極是方便。
邊笑邊看眼前形勢,待寧千里坐定後,沈九歌與寧千里交換下一下眼神。然後兩人極有默契地行動起來。
寧千里頎長的手指剛剛撫弄琴絃。那冷冷琅琅,丁丁冬冬的音韻剛剛開始,沈九歌的唇瓣便沾上樹葉。頓時,眾人聽到的美妙而婉轉悠揚的《高山流水》曲調裡,竟傳來一種俏皮而清脆的呼哨聲。令人覺得在高山流水之畔,颳著微風。竟有百鳥朝鳳,百花齊放,各類異珍異鳥彙集一處,發出或嫵媚或宛約的鳴叫。令人如入仙境一般。好一用音樂描繪出來的副大自然的圖畫,是前人所不能達到的超脫之境。
大概魚伯牙與鍾子期的相知也不過如此吧!寧千里眼望沈九歌,在沉入忘我之境時模糊地想。念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難道這沈九竟是自己今生的知音人麼?
他正神情恍惚,忽然間只聽見一旁的柳依依發出一聲驚呼。白嫩纖細的手上,竟是一片嫣紅的血跡。寧千里一驚,手下的琴音戛然而止。沈九歌笑眯眯地看了寧千里與她身畔的柳依依一眼,笑語嫣然地以一個高亢的滑音停止了自己的的吹奏。
然後原地不動地看了看柳依依那尚的流血的纖手,極冷靜地吩咐蓮兒:“蓮兒,柳姑娘的手傷了。你且開啟咱們的隨身藥囊,裡面有上好的雲南白藥。好給柳姑娘止血。”
蓮兒斜著眼不懷好意地瞪了柳依依一眼。她方才明明看到的,是那柳姑娘自己用小刀故意割破手指。真不知這位柳姑娘是不是有什麼病。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殘。不過,聽自家小姐吩咐總不會錯的,自古好心有好報。
想到這兒,她便拿了雲南白藥就向柳依依走去。誰想她好心好意剛要給柳依依上藥,柳依依卻猛地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裡,把蓮兒推了個大馬趴。蓮兒爬起身來正要發怒。只聽到那柳依依指著她罵道:“你個小蹄子,竟然不安好心。竟敢加家本姑娘,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柳依依豈是好惹的……”
沈九歌聞聽話音,知是她這是向自己的挑釁來的。心道:好你個柳依依,寧千里。怪不得你們兩個能走到一處。原來還真是人間絕配。既然如此,別怪我沈九歌狠心,今日,我便給原來的沈九歌討回公道,報復得徹底。
她要將這場戲演到極致。把自己前世的絕活拿出來。一展歌喉,那個負心人從未聽到過她唱歌,也從不知道,她的歌聲氛外迷人。前世,就有好幾個沒見過他的男子死心踏地地愛上她的聲音,因為未見其人,始終成為一種遺憾在心頭。
這讓沈九歌明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而且,自己今世的聲音也是極有可塑性的,所以,她要借這個方便替自己這個原身體的主人討個公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寧千里為自己的歌聲所迷惑,那麼,原來的沈九歌的不知去了何處的靈魂,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淺笑俏兮。如未聽到柳依依聲嘶力竟的罵般。而對呆坐在琴旁的空千里道:“寧公子,既然今日咱們有幸共奏高山流水。那麼沈九我餘興未消。不由就此彈琴歌上一曲。不知公子願聽不?”
那寧千里雖是因為柳依依的傷勢罷了手。但腦際依然渾沌著,迴響著方才二人合奏的高山流水的和諧。一顆心當然也系在沈九歌身上,盯著她的一顰一笑。聞聽她如此說,自然心花怒放,不由自琴邊站起。條件反射地自沈九歌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沈九歌隨意地坐到琴畔,然後輕挑琴絃。而後竟輕啟朱唇,唱出一首世間少有,無比動聽的歌曲。那歌詞,琴韻,悠遠綿長,先是深情而後轉為鏗鏘。寧千里凝神細聽那歌詞: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潤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人生難得一知已,千古知音最難覓。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頌如歌,如贊禮,讚的是,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一曲終了,東船西舫皆沒了聲音。只餘那曲歌聲縈繞在聽者的耳邊迴盪。經久不息。沈九歌才不管誰被迷住了,誰被嚇住了。轉身轉了蓮兒正準備上岸,卻聽見不遠處的一條船上傳來一陣鏗鏘有力拍掌及叫好聲:“好曲子,好一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