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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到櫃子前,打量一番,南流景挑了隻蘋果,拿過水果刀,表情忽然變得遲凝。

沒削過蘋果,自小到大都是家裡傭人削皮切好擺盤。

他猶豫許久,將刀刃抵在蘋果上。

……

沈伽黎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飛進一抹靜謐的橘紅,將醫院的素白都染上幾分生動色彩。

他懶洋洋瞥了眼牆上掛鐘,已經下午六點了。

南流景走了麼。

他悄悄抬眼餘光看向床邊。

高大的身形被夕陽餘暉塗抹得明豔生輝,於眉尾形成一點橘色亮點。

南流景沒走,他就這樣在床邊坐了五六個小時,這會兒單手抵著額頭,翕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睡得七八分飽,本就不喜歡醫院消毒水味道的沈伽黎只想快點回去。

他抬手輕輕戳了下南流景的膝蓋,忽然意識到他的雙腿似乎沒有知覺,剛想轉手戳別的地方,南流景卻緩緩睜開了眼。

沈伽黎:?

似乎有哪裡不對?

算了,想不出來。

“回去了。”他坐起身子想要下床。

“等一下。”南流景喊住他,從床頭櫃上端過一隻白瓷盤,“先把這個吃了。”

沈伽黎湊近一瞧,就見白盤裡散落著大小形狀各異的蘋果塊。

端著盤子的五根手指中,至少有三根掛著淺淺的血痕。

沈伽黎眨眨眼,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給我削的?”

南流景將盤子放在他腿上,似乎不想和他多說廢話:“吃,吃完回家。”

看他這態度,沈伽黎明白了。南流景怎麼可能是在關心他,只是他們現在是夫妻,他出了意外要是丈夫不管不問會遭人口舌罷了。

既然要作秀,那就貫徹到底咯。

沈伽黎散漫倚著床頭:“不想吃,除非你餵我。”

“少蹬鼻子上臉。”南流景冷冷凝視著他,心裡卻道看來這人快要露出本性了。

沈伽黎默默躺回去,拉上被子蓋好。

那就再睡會兒,睡飽為止。

下一秒,一隻大手將他拽起來,蘋果的香氣在鼻底蔓延開。

沈伽黎抬眼,雖然南流景口罩遮了臉看不到表情,但那凌厲蹙起的眉代表他在生氣。

手持叉子惡狠狠送到自己嘴邊,那種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有趣。

沈伽黎也不再折騰他,咬過蘋果,望向窗外慢慢咀嚼著。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臉頰隆起小小一塊,那一小塊緩慢滑動著,發出細微的挲挲聲。

沈伽黎輕.喘一聲,吃東西好累,為什麼食物不能在嘴巴里自動分解呢。

南流景又叉起一塊蘋果遞過來:“再吃。”

“不吃了,好累。”沈伽黎慢悠悠穿好鞋,“回去吧。”

南流景默默盯著他,忽然覺得新鮮。

之前無意間聽到路人對話:

A:“哎,累死了,怎麼這麼麻煩啊。”

B:“吃飯更麻煩,還要一口口嚼一口口咽,怎麼沒見你少吃。”

可是世界上竟然真有連吃飯都覺得麻煩的人。

他的鼻間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笑,融化在血色的明豔霞光中。

以沈伽黎這走一步喘三喘,走兩步歇一歇的速度,等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李叔一見到兩人,先是一愣,腦海中瞬間從宇宙起源思考起來。

為什麼這倆人一起回來?

“少爺,您去了哪裡,打電話也不接,我差點就要報警了。”李叔的聲音打著顫,似乎沒從南流景無故失蹤的巨大恐懼中回過神。

“去晉海大學見了校領導談了談承建新學院的事。”南流景回答得行雲流水,聽不出任何不妥。

是,沒錯,他此次前去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承建學院的事,去看望沈伽黎只是順路。

李叔想起他冷淡如霜的那句“和我有關係麼”,看破不說破,那就當是這樣吧。

沈伽黎和李叔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樓。

剛要躺平,房門響了聲,下一秒,坐著輪椅的男人如神祗般降臨。

沈伽黎無語。就算是你家,也得敲門。

“起來。”南流景的語氣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