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且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襯衫,直筒牛仔褲以及高幫板鞋。
縱使是鷹眼李叔,也沒看出任何端倪,還道他真是年輕美麗的少年郎,都說美如畫中人,他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
沈伽黎沒想到,不管穿不穿新衣服,李叔總有理由念。
一到酒店門口,便看到沈嵐清的父母站在門口迎接貴客,打扮也用了心,不說根本不知道是暴發戶。
門口停滿豪車,李叔找不到停車位,讓沈伽黎先進去,他去別的地方找找停車位。
沈伽黎下了車,陽光刺的他禁不住抬手遮了眼,本就淺淡的瞳孔在強光下近乎透明。
認識不認識的過路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正在迎接客人的兩口子也看到了沈伽黎,養母不動聲色繼續招待客人,養父倒是一路小跑而來,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沈伽黎肩頭,嗔怪道:“黎黎,爸爸不是給你發訊息說今天降溫,你怎麼只穿這麼點就來了。”
其實愛與不愛,透過細枝末節的小事就能看出。
沈伽黎對養父宮源露出淡淡一抹笑:“因為在等爸爸的關心啊。”
這句話不知是對原主養父說的,還是對自己現實世界裡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說的。
宮源抬手幫他擋著陽光,攬著他的肩膀進了酒店:“你進去後就坐第一桌,爸爸這邊招待完客人就去陪你。”
沈伽黎點點頭,抬腳往裡走。
卻被養母喊住,只聽她語氣揉冰道:“今天是你弟弟的重要日子,你最好老實點,別給我們招惹不痛快。”
“黎黎怎麼會招你不痛快呢,黎黎很乖的。”養父賠著笑,趕緊推了沈伽黎一把,示意他快進去。
沈伽黎心煩,今天就不該來。
他穿過大廳來到後面的宴會廳,就見裡面已經落座不少客人。
小小一個生日也是排場十足,足足設了三十多桌,克萊因藍色的燈光打下來,再搭配一些名貴海洋生物化石擺件,璀璨生輝,像極了如夢如幻的深海龍宮。
一條長廊將餐桌分為兩組,左邊是親戚家,右邊是朋友同學。
沈伽黎按照養父說的,在親戚這排的第一桌坐下。
圓桌邊已零星坐了幾人,反正沈伽黎都不認識,也就沒去打招呼。
對面,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穿著高定西裝,小頭抿得油光水滑,跟個菁英似的。
就是說出口的話,和菁英沒一點沾邊:
“堂弟,今天好歹是嵐清的生日宴會,你就穿這樣來了?也太隨意了吧,看來是一點不把嵐清當回事呢。”
沈伽黎看也不看他:“你不也沒刷牙就來了。”
菁英哥頓時臉色一凜,繼而低頭捂住嘴,悄悄往掌心呵氣,再聞一聞。
末了,他才終於意識到此“不刷牙”非彼“不刷牙”。
沈伽黎自認不是什麼一點就著的小炮仗,更沒力氣和別人打嘴仗,但這個時候,如果認慫,別人會變本加厲過來挪逾,想要討清靜,讓他張不了嘴就行。
菁英男的老媽一聽兒子讓人懟了,火氣上來了,噼裡啪啦一頓回懟:“你堂哥難道說錯你了麼,這麼重要的場合你穿成這樣就來不就是沒把嵐清放在眼裡?你看看這一屋子人,誰和你一樣穿得這麼隨意。”
沈伽黎回頭,仔仔細細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後移開視線:“你要是個美女,我說不定還會仔細拾掇一番,現在看來,確實沒必要。”
可不怪他人身攻擊,是對方先開了“外貌形象”這個頭。
女人氣的鼻子假體都險些歪到一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眼看著遭其他人笑話了,生怕這小子嘴裡說出更難聽的,只能偃旗息鼓,和她的好大兒抱頭生悶氣。
肺管子彷彿漏風一樣的疼,他媽的。
李叔在來之前,還擔心著沈伽黎會不會讓這些勢利眼親戚冷譏熱諷,但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片安詳盛世,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客人都差不多到齊後,沈嵐清終於帶著他的忠誠小跟班南斐遙同志進了宴會廳。
眾目睽睽之下,他身著純白西裝禮服,挺拔高挑,芝蘭玉樹,裁剪合身的西裝勾勒出他優美腰線,窄胯長腿,風度翩翩。
一進宴會廳,所有人齊齊起身鼓掌歡迎,臉上掛著虛偽的笑。
“哎呦,咱們的小壽星真是生得標緻,都是沈家基因優良,和外姓人就是不一樣。”一個親戚熱情道。
雖然這句話沒提沈伽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