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和維多利亞坐著計程車疾馳,快到八點時,他們到達了波波洛廣場的南面。廣場上靜悄悄的,只聽到幾個當地人坐在羅薩蒂咖啡廳外面。
蘭登還在為他在萬神殿犯的錯誤感到驚愕不已。但是,只草草掃了一眼這個廣場,他的第六感覺就已經興奮了。這個廣場似乎到處都微妙地暗示著光照派的重要性。廣場不僅展現為一個十足的橢圓形,而且正中高高地佇立著一座埃及方尖碑——一個方形石柱上帶著一個特別的金字塔形尖端。。
蘭登沿著這個獨石碑往上看時,目光忽然被背景中的其他東西吸引住了,“我們找對地方了。”他指著宏偉壯麗的波波洛之門悄聲對維多利亞說道,“看看那個,眼熟嗎?”
維多利亞抬頭看著拱門最高處中心的一個雕塑,“是在一個三角形石頭上的閃亮的星星嗎?”
蘭登搖搖頭,“是在金字塔上的光照之源。”
維多利亞轉過頭來,突然睜大了眼睛:“就像……美國的國璽。”
“一點不錯,就是在一元美鈔上的共濟會的標誌。”
波波洛聖母堂屹立在那兒,彷彿一個放錯了地方的戰艦,斜立在廣場東南角的山腳下。高聳的腳手架遮住了這個十一世紀的石堡的正面,使它顯得更加笨拙了。
他們朝大樓奔去,蘭登的思緒一片混沌。
第二十八章
教堂前面的臺階呈扇形,然而此時這些臺階都被腳手架這個建築裝置給擋住了,而且還有一個警告牌,上面寫著:大樓維修,禁止入內。
蘭登意識到,由於修繕而關閉的教堂對一個殺手來說,意味著絕對的隱秘。這不像萬神殿,這裡不需要花哨的把戲,只需要找到一條路進去。
維多利亞毫不遲疑地從這些鋸木架中鑽過去直奔上臺階。
蘭登跟在她後面匆匆跑上了臺階。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維多利亞就抓住門把手推了起來。蘭登屏住了呼吸,但門卻紋絲不動。
“一定有別的入口。”維多利亞說著和蘭登一起朝教學右邊的通道跑去。他們一路走了大約十五碼,突然看到了一扇樸實的木門,帶著沉重的鉸鏈。維多利亞朝門口匆匆走去,走到門邊盯著下面的門把手,明顯感到迷惑不解。蘭登緊跟其後到達門邊,端詳著這個特別的環形的箍,它懸在本該是門把手的地方。
然而,門依舊打不開。
維多利亞俯視著其他通道,問道:“你覺得還有別的門嗎?”
蘭登犯疑了。大多數文藝復興時期設計的大教堂都可作為臨時城堡使用,以防城市受到攻擊,所以這些教堂的入口都儘可能減少。“如果還有別的路進去,”他說,“它就可能是嵌在後部的堡壘裡——與其說是一個入口,不如說是一個逃跑的通道。”
維多利亞已經走了。
蘭登跟著她走進了通道的深處。兩邊的牆壁直聳入天。某個地方敲響了鐘聲,八點了……
“羅伯特!”維多利亞輕聲喚道。
蘭登抬頭一看,維多利亞在通道的盡頭了。她指指教堂的後部,又向他招招手。蘭登不情願地朝她慢慢跑過去。在後牆的底部,一道石壘伸出來遮住了一個狹窄的洞——一個扁平的通道,直接切入教堂的地基。
維多利亞跪下來,費勁地朝地道里看。“我們去檢查一下門,看看是不是開著的。”
“等等,我先進去。”蘭登從她身邊走過,鑽到黑乎乎的洞裡去了。“小心在臺階上等著。”
他一手扶著牆壁在黑暗中慢慢挪動著。他的指尖覺得岩石很尖利。
地道慢慢變窄,蘭登放慢了步子。他覺察出維多利亞緊跟在他身後。牆朝左邊拐的時候,地道通向了一個半圓形的凹室。奇怪的是,這兒有點微光。在暗處,蘭登看到了一扇沉重的木門的輪廓。門虛掩著,一束光從裡面射出……門的鉸鏈被一個破舊的橫木弄裂了,還卡在木頭裡。
他們默不作聲地佇立了一會兒。然後,黑暗中蘭登覺得維多利亞的手在他的胸前摸索著,悄悄地伸到他的外套裡。
“放鬆,教授。”她說,“我只是在找槍。”
在逐漸黯淡下來的光線中,波波洛聖母堂裡面如同一個陰暗的深洞,它不像是一個大教堂,倒更像是一個還沒完工的地鐵車站。主廳就如一個障礙跑訓練場:開裂的地板、磚砌的平臺、小土堆、手推車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一個生鏽的挖土機。巨型圓柱拔地而起,支撐著拱頂。藉著彩色玻璃反射的柔光,可以見到有細沙粒悠悠地漂浮在空氣中。蘭登和維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