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秋高氣爽,在這臨湖畫舫上,背後是繁華的人間天堂,面向著遼闊悠遠的寧靜太湖。木婉清背靠在軟榻上,涼風習習拂面,雖然面容大半被面幕遮擋,但只露出來的一雙明眸,長長睫毛微微顫抖已是一種別樣生動。
微風不大,只吹皺一泓秋水,細細的鱗波旋起旋滅,恰如少女旋喜旋憂悸動心情。遠處遊船劃過水面,便如在通透的鏡面上滑行一般。不知名的水鳥低低掠過湖面,拍打的羽翼偶或扇起一輪漣漪,接著一頭扎進蘆葦蕩中,頓時便激起一大叢紛飛的白茅。
凝望著這靜謐的午後秋光,木婉清紊亂悸動的心境也漸漸平和下來,她忽然發現,這太湖的景緻居然如此動人,可惜自己早沒有發現。
“公子他回來啦!”
身後傳來侍女的聲音,木婉清側首望去,恰看到趙佶施施然走上甲板,眸子不禁一凝。
啪!
游魚躍上湖面,撩起一團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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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木婉清
趙佶回到畫舫上,心情算是不錯。雖然王夫人終究沒有自己親自過來認錯,但最起碼錶明她是有這個意向的。至於這個鄧百川自己冒出頭來,趙佶卻是沒有想到,但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對於慕容家所謂復國夢想,趙佶從來都沒放在心上,也絕不認為這慕容家真有扯旗造反的膽量。相反的,或許因為做賊心虛的關係,慕容家反而會對官府益發忌憚。大凡人要籌劃什麼大事,坐言起行是最靠譜的選擇,所謂瞻前顧後、思慮周全,想得太多,到最後大半都要不了了之,慕容家就是一個例子。
對於他們而言,沒事隨便喊幾句復國口號,幾百年傳承下來已經固化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跟吃飯喝水一樣必不可少,但又實實在在沒有什麼更加特別的意義。如果仔細要舉一個例子的話,大概就跟人情緒激動時喊一句“你媽的”差不多。這會讓他們感到自己活得很有意義,忍辱負重,苦心孤詣。
趙佶敢打賭,如果自己方才在酒樓裡下令當場射殺那個鄧百川並且著人通知慕容復,慕容復非但不會報仇,反而會躲得更加隱秘。因為所謂的“復國”已經不是他的夢想,而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所以,趙佶在離開酒樓的時候跟鄧百川說了那一句話,要他明白,煩惱皆因強出頭,現在這樁事已經不單單是自己跟王家的糾葛了,慕容家也被牢牢的牽扯進來,休想置身事外。那鄧百川為了他們公子爺的大業,想必會前思後慮,仔細想明白這樁事要如何解決。
至於慕容家會否聯合王夫人一起來襲殺自己,趙佶絕不擔心。如果真的有這份膽氣和血性,那麼慕容家要麼已經成功復國,要麼已經合族死絕了,也不會到今天還被自己來隨便拿捏。從那慕容博假死就可以瞧得出,縮頭烏龜而已。如果說這慕容家還有一種值得人欽佩的特質,那就是有耐性,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二十年滅吳,慕容家苦心孤詣六百餘年,這韌性可比勾踐多了三十多倍啊!
所以,在看到鄧百川之後,趙佶就明白,他這一次的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了,要麼去王家的琅環玉洞,要麼去慕容家的還施水閣,總之會有一個去處。其實與他而言,去或不去也是意義不大,多半還是因為心裡好奇。真正高明的武功他不是沒有,六脈神劍都還沒有練成,至於粗淺一些的武功,又全然沒有想學的興致。只是既然心裡好奇,那不妨就拎出這個問題來為難一下他們,讓那位王夫人明白以後能講道理的時候還是講講道理,喊打喊殺自己固然爽快,屠刀落在自己頭上卻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這麼一想,趙佶益發覺得自己真是一個難得明白事理的好紈絝,以後多半也能做箇中興大宋的好皇帝。
嘴角掛著莫名笑意走進艙室裡,轉眼卻看到木婉清房間裡已經沒有了人,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才看到在畫舫另一側正盈盈起身的木婉清。他便笑著舉步走過去,說道:“姑娘你有傷在身,還是多多靜養為宜。”
木婉清見趙佶向自己走來,下意識退了一步,心裡生出一絲慌亂,眼神也飄向了旁處。不過旋即又想到自己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道理要怕他?因此定了定神後,視線立刻轉移回來,雙眼灼灼盯著趙佶,顯得有幾分兇惡。
趙佶並不清楚木婉清女兒心思的變化,只是察覺到木婉清望向自己的眼神陡然硬氣許多,不免有些疑惑,接著便聽木婉清冷聲道:“我姓木,叫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