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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服務至上(兩章合一)

能炒菜的灶房裡,頭上裹著一塊藍色的布,忙得一頭一臉的汗。

無論是溜肉段還是鍋包肉,都需要兩次下鍋油炸。

於芹娘能切菜也能將肉炸得酥脆,但是像糖醋鍋包肉,她目前味道和火候掌握的還不夠好。

她就只能給婆婆打下手,洗菜切菜煮飯,再就是做芹菜花生米和做冷盤,切魚凍。

許老四是小灶的大屋子裡做魚燉菜。

許有銀可真是她孃的好老兒,天生的廚子心又細,只要他娘將每鍋燉魚要放的醬料一碗碗單獨準備出來,他就能完全繼承許老太做魚的好手藝。

外面,滿桌子的小兒子虎子在殺魚,拾掇魚鱗。

後院,於芹孃的孃家弟弟大力是帶著滿桌子的傻大兒,在給客人們喂騾子。

而許老三是在外面的露天大鍋前,揮舞有力的胳膊正在翻炒糖炒栗子。

要說還是許田芯享福。

她聞不到太多油煙味。

要麼給盤腿坐在熱炕上的客人們添熱水,要麼就是在櫃檯前當扒蒜小妹,直播直播客人們的模樣聊的話題。

當然了,時而也要賣賣三叔炒制的糖炒栗子。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這是誰家炒的栗子那麼香。

“多少錢一份?”

櫃檯上擺放著一個個油紙包,裡面的糖炒栗子還熱乎乎的,在散發香甜氣味。

“三十文一份。”

“給我來兩份。”

“好,收您六十文,用給您裝盤嗎?”

“不用,甭費事,扒了就吃。”

客人們都認識許田芯,自是和她說話最親切。

畢竟就是這位姑娘,在他們凍得有些受不住時,忽然趕著十條大狗從遠方呼嘯著出現,又吹嗩吶通知村裡人迎接。

隨後到了這裡,也是許田芯第一個張羅著給上熱水。

他們要是問個什麼事或是去茅房,當找不明白該問誰時,就在一片穿著灰淘淘的身影裡,尋找身上穿一套橙色衣裙,馬甲是野豬皮的,還外披靰鞡草,頭上戴著白色兔毛帽子的許田芯。

沒辦法,屬她鮮豔顯眼,數數渾身上下多少個顏色啦?

客人們從穿著能看出來,這位姑娘的家境想必在村裡是拔尖的。

說起上茅房,期間還出現個小插曲。

客人們上完出來後,茅房外面不遠處搭有一間小草棚子,棚裡站著一位哆嗦爛顫的老頭,在燒著灶上熱水等著他們。

要只是熱水洗洗手也就算了,牆上還掛著一塊用絲瓜瓤包裹的香胰子,揉揉絲瓜瓤就會出泡沫,然後再讓用熱水洗手。

單獨配個人,又給配香胰子,有好些客人就誤會了:“不會是上茅房要花錢的吧?”

老翟頭微笑服務:“不不不,不要錢。”隨便拉。m..cc

“不要錢還給單獨配個人,又給這麼香的皂用。大爺,你們村真的挺有意思,太少見了。明明是村莊,有些時候又覺得根本不像個小村子,更像城裡人的做派。

各屋地炕鋪那麼幹淨的炕蓆,搞得我們不好意思脫鞋了,就連茅房也收拾得規整。能否問問,給您發多少工錢嗎?”

“沒有。”

是的,沒有工錢。

只有老翟頭的兒子兒媳們在這裡幹活有錢拿。

可即使老翟頭一文不賺,他也將自己捂得厚厚的,用靰鞡草將自己包成個稻草人取暖,看到哪裡缺人幹活就去哪裡。

像守著茅房門口就是。

老翟頭是自個跑來的,他小心眼犯了,怕誰偷走香胰子,或是怕誰使勁禍害灶上的熱水。

每一塊皂角,每一個灶上燒水的柴,在老翟頭眼中,甚至連擦屁股的苞米葉子,那都是村裡人捨不得多用的心血。

田芯一塊塊做皂,哪塊皂沒有成本。

村裡人從山上一捆捆往下背柴,哪捆柴沒有汗水,連各家湊齊苞米葉子都是疊得整整齊齊裝進簍裡,不可以使勁浪費。

所以老翟頭認為自己作為村裡的邊角料,就該幹這些。

客人們前腳上完茅廁,他就要進去檢查一遍。他怕誰尿到外面會凍成冰,腳底打滑萬一再掉進廁所裡,咱打撈不要緊,村裡人一起掙點錢不容易,別再給誰摔壞吃了官司。正在火把的照射下,清理著廁所。

與此同時,和老翟頭差不多年紀的搓澡大爺們,除了種地也在再就業的崗位上,發揮著他們的赤誠和餘熱。

天蒼蒼野茫茫,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