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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滿目星辰皆是你(兩章合一)

又坐在窗臺上一遍磨著花粉,一遍有些嫌棄地望著遠處嘀咕道:“這是又說啥呢,互相你瞅我笑,我瞅你笑的,還要行禮行來行去的,多麻煩。”

是啊,多麻煩,在許田芯又一次叫公子時,白慕言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特意站住腳,為糾正許田芯的叫法,笑著說道:

“我們同樣生於農家,長於鄉野。我白家祖上十八代為農,有據可考。

只不過到我這裡,上天垂憐,益於母愛父恩才得以習文。但事實上,我就是個鄉下小子,我們就別公子姑娘的叫了。

我能喚你田芯兒嗎?

我家中兄弟眾多,居長房行四,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四海哥。”

四哥?

“應該是叫四海叔吧?”許田芯一副友情提示的模樣,要不然就亂了輩分。

白秀才一頓,他很少出這種差錯,不知為何卻只想做哥哥妹妹:“何不如將錯就錯,我們單論?”

許田芯覺得做人不能迂腐,主要這個主意甚得她心。

她也不想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叔叔。

怎麼甭管去哪全是她叔叔伯伯,家裡那幾個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叫的叔。

而跨越千年時差的話,她的年紀還是眼前這位的姐姐吶。

但她不想讓人說她家教不好。說她可以,別說她奶奶。仍有顧慮道:

“說實話,我連萬福禮都是這趟隨奶奶進城,趁著去那家酒樓的都是貴客,看到那些和我同齡的女子做這個動作才學來的。畢竟鄉下這地方很少見,也沒人仔細教導過。所以,因無經驗參照,在相處中要有不盡人意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如此。”

白慕言笑望著,微挑下眉頭:“田芯兒?”他先改了口。

許田芯這才一笑,喚道:“四海哥。”

從這之後,倆人說話才變得隨意起來。

而白秀才剛剛聽許田芯提及,在鄉下這地方見不到參照的人去學禮儀,很是真誠一點沒藏拙,笑著告訴許田芯說,他也是。

並且直到現在,他出門仍是這樣。

鄉下小子出身嘛,無法避免見識少且年輕,文人墨客的花樣又多,他告訴許田芯,他連品茗都品不明白。

“書院沒教嗎?”

“有涉及,可我哪有那麼多精力放在那些上,能考中秀才,靠得是勤能補拙。”更清楚自己著急想要的是什麼,科舉考的是什麼。

好在他還有一套安穩自己的理論,才使得,他雖不懂那些鐘鳴鼎食之家出來的公子會的技藝,每每不會有些尷尬,但也仍能心裡不自卑地,繼續安坐在任何場合。

白慕言和許田芯分享從沒對任何人說過的心裡話。

那套理論就是,在他看來,有些東西就像人的胖瘦,那是可調節的。

像禮儀在鄉下這地方暫時用不著,那就不用著急學。當有一天要用到了,那就學。它是可控的,又不是定死了這輩子只有一部分人,才有資格可以那樣,其餘人都不能學也學不會。

而人的品性,安身立命的本領,說句市儈的,如他科舉的功名才像是人的身高,那不是說拔高就能拔高的,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了,不是說只看中最重要的,其他的不會我也放挺。我只是不會自卑,被問到頭上,我會說等我回去慢慢學。”

這個解釋逗得許田芯一樂,這人倒是不死心眼。

也能從這點上看出白秀才的心性。

有多少人越是沒有什麼越是在意什麼,甚至發跡後,更愛表現曾經最缺少的那部分想展示給別人看,表現出這方面特別優秀。似乎這般才能將過去的“黑歷史”掩蓋。

而白秀才是直面這些。

不得不說,無論書讀的好壞,人沒飄,心性很難得。

要許田芯說心裡話,其實他們村還有一個人沒飄,那就是劉靖棟,不過她奶說,那是心眼不夠用。

這時候想劉靖棟幹什麼呀?

許田芯將劉靖棟從腦子裡甩出去,笑眯眯領著她新認的四海哥來到水時鐘這裡。

她懂,就是衝這個來的。

要不然和她借一步能說什麼啊。

白慕言確實是不得不請教許田芯,因為他曾試著自己研究,沒看懂。又問過別人,別人並不清楚。

這個別人裡,包括哆嗦亂顫負責看守鐘錶的老翟頭。

白慕言記得,如若沒誤會的話,當時他問問題時,老翟頭看他一副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