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表現出清楚明白的樣子呢?畢竟這場戲,她所扮演的角色所佔比重還是很大的,不好好表演當然不行。
見眼前女子一副弄不清局面的模樣,劉驁頓了頓,終於還是輕輕笑開,“沒什麼,今日議事結束得早些,又覺得許久沒有來著安處殿了,便想著來這裡看看你,怎麼,不歡迎我?”
“當然不是!”
躺在榻上,柔順的髮絲鋪在身側,那女子似是微微有些驚慌激動一般,很快便否認掉他不過逗弄的話,那眼裡面上的小情緒都不像是假裝的,叫人看了便覺得心底一暖。那樣小小的緊張,真是可愛。
“皇上能來安處殿,君泱自是開心的,只是覺得這個時間有些奇怪,所以才問問,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說著,見劉驁笑意溫潤,君泱似是羞澀地低了低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午後,君泱便覺得睏乏得厲害,昏昏沉沉,像是怎麼也睡不醒,頭也有些暈,怕是不能服侍皇上……皇上該不會怪罪君泱吧?”
本來還好,但是聽見她說著自己睏乏昏沉,劉驁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一凜,餘光淡淡瞟向一旁的香爐處,但那樣的情緒流轉非常快,快得讓人難以捕捉。而再開口,他的聲音又染上了笑意,“自然不會,你若是身子睏乏,便多休息好了,孤晚些再來看你。”
君泱頷首,像個很乖的孩子,很快又禁不住似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君泱身側坐了一會兒,劉驁忽然帶出一聲微嘆,似是無奈,但是嘆完之後很快又皺了眉頭,那眼底像是含了幾分怒意,隨後走到早已滅去的香爐邊上,用帕子包了些爐內的灰燼遞給身側親隨,“交給太醫署,讓他們看看,這裡邊除了迷藥可還有些什麼其它玩意。”
“是。”
隨侍垂首雙手恭敬接過那帕子,很快低著身退下,而劉驁再次回頭深深看了君泱一眼,這才轉過身,大步向著門外走去,不知是要去哪裡,但是看著他的背影,卻分明能夠感覺得到他隱隱的怒意。
不知過了多久,這內殿裡邊只剩下君泱和她的親侍,君泱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哪有半分迷茫的感覺。微微側過頭來,君泱望著門口的方向,雖是被一塊屏風遮住了那一方,但她還是輕笑出來,笑意蔓延到了眼底,似乎極是開心。
你總喜歡為我打算好一切,覺得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在你的眼裡好像我很需要擔心,很需要被人保護,可是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也能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嘗些苦頭,也能將她們的施於我的道道還施於其身,其實我不需要你那麼擔心的。
可是……話是這麼說,我能夠保護自己,但是有人全心為了自己考慮,有人一心只想著讓自己不再受傷,一心念著保護,那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劉康……我想說的話,你聽得到麼?
笑完之後,她又側回了臉,極輕極緩的閉上了眼睛,唇邊的笑意未曾減淡,但眼角卻有幾分水漬,不過片刻,那水漬便積成了滾燙的淚滴落下,滑入鬢髮裡邊,消失不見,只在她的頰側留下些許極淡的痕跡……
嗯,你一定聽的到吧,就像以前,那麼那麼多的話,我不說,你卻都能夠知道一樣。我相信現在也沒有什麼改變,這些話,我不說,放在心裡,你一定也能聽得到。
如果,如果你聽到了……記得,一定要等我,千萬千萬不要忘記,這是你答應我的。君子一語駟馬難追,你該是知道什麼叫做食言而肥,不守承諾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念著念著,君泱又沉沉睡去,睡得極為安心的樣子,比之之前吸入迷香睡得還要安心,或者說,和之前比起來,如今竟然睡得還更沉了些。
昭陽殿內,趙飛燕一邊服侍著面無表情的劉驁,一邊偷眼瞟著殿下伏跪著的坤兒,原來這坤兒果然沒有騙她。可惜就算是這樣,但她終究不是她昭陽殿的人,所做一切與她毫無關係,便是看著模樣慘些,她倒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施以援手相救一番,更別提方才那計劃暴露,被她一口拆穿,那坤兒看著模樣慌忙,但是詢問之時,竟還一口咬定如此行為是她指示……
“孤再問你一次,你如此行為,究竟是誰人所指!”
劉驁的聲音並不算大的,卻自有一股氣勢威懾在內,尤其此時他的聲音還含了隱隱的怒意,叫人光是聽著都覺得心驚得很。
身子一個打顫,坤兒幾乎就要倒在地上,但即便是這樣,她仍是顫著聲音道,“是,是趙婕妤,是趙婕妤所指,皇上明鑑……這些,這不關坤兒的事啊!”
劉驁微微眯了眯眼,趙飛燕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