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微微一嘆,頷首,“你說吧,幫人幫到底,我答應便是。”
月色淡薄,是有云飄過,君泱看著眼前男子,並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覺得這人似乎還挺熱心的。而她不知道的是,劉康對待別人,從沒有過什麼熱心。
劉康去了許久都沒回來,劉驁心底覺得奇怪,於是往回走著,剛剛走到紫藤花處,正巧見著模樣焦急尋找著什麼的溫晚和溫採。劉驁一愣,他知道那兩個丫頭,似乎是君泱的親侍,想了想,卻終於沒有上前。也不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可就是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輕響,那是空氣被利器劃破的聲音。劉驁警覺著側頭一躲,將將躲過那把擲來的匕首。匕首擦過前邊一人的衣袖,帶出血珠飛濺,隨後直直釘在前邊的樹幹上面……
劉驁一楞,回眸,心生警惕,莫不是他的行蹤被發現,有人要行刺他不成?
正是這時,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不多時那纏鬥著的兩個身影已是行至此處。其實這時候若有人稍微細心些就會發現,那個黑衣人全程都是與那手持軟劍的男子纏在一起,像是沒力氣一樣,只是那手持軟劍的男子動作太快,手腳靈活,這才使得那人看起來像是在和他打鬥。但這裡畢竟都是普通老百姓,沒遇到過什麼驚險大事,這百花節出來湊個人卻忽然見著刀鋒血色,難免不會有畏懼心理,怎麼還有心思留意這些?
於是周圍人頓時慌做了一團,包括不遠處的溫晚溫採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著了。而劉驁見著來人,心底一驚,剛剛準備過去卻見劉康一劍刺入那黑衣人心口處,劍鋒穿心而過,那黑衣人好似只是猛地顫了一下,霎時便沒了動靜。
打鬥結束,原以為沒事了,卻不想又是一道銀光閃現,那劍光微寒,映著燈火月輝,生生閃疼了劉驁的眼睛。下意識地抬手遮眼,忽然聽見一聲驚呼,隨後劉驁便感覺到那遮眼的手上被濺上了些許溫熱。
拿開手向著身前望去,劉驁只看見捂住手臂面色痛苦的君泱,再抬眼,是劉康手持軟劍立在一旁,而他所望著的地方躺著的是又一個黑衣人。想來,方才該是自己不備,才險些又被人鑽了空子,若不是君泱擋在他身前……
086處置馬家
等等,君泱?她怎麼會在這兒?
捂住自己的傷口,君泱反身望向他,他看到她的血從手臂上流下,殷紅著濡溼了衣袖。而她分明是蒼白著面色,卻偏偏強忍著裝作無事一般,輕聲問他,“皇上可有受傷?”
劉驁微微皺眉,將目光從她的傷口處移開,“無礙。”隨後轉向劉康,“這是怎麼回事?”
劉康垂首,“臣弟方才去買吃食,恰巧遇上幾個行蹤詭異的黑衣人士,心底覺著奇怪,於是便跟了一跟,也許是被他們發現了想把我甩掉,於是繞了個圈子,卻不想我跟得緊,他們未能成功。我看這些人非等閒之輩,又想到皇上畢竟在外,生怕這些是什麼亂黨,還沒來得及細想,跟至此處,卻見那黑衣人對著某一處忽然出手,我一看去,正看見了皇上。”
說著,劉康停了一停,剛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劉驁揮手示意不必再說。
說到這裡,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
“你可知那是何人?”
劉康不語,只是引著劉驁走過去到了被刺死的那黑衣人那處,翻開那黑衣人被劍劃破的衣袖。向著那邊瞟去,劉驁見著什麼似的,忽的眸光一凜……一般的武將世家都會有自己的標誌,而那黑衣人的手臂上,赫然是馬家護衛的標示。
劉驁心下一沉,不多言語,君泱卻見他微微眯了眯眼,眸色變得幽深。
馬家勢大,連得馬婕妤在宮中也行事囂張,其實劉驁早對馬家有了忌憚,只是馬家雖是私下跋扈,面上功夫卻一直做得極好,行事一直規規矩矩,他反而沒有辦法平白處置。而那馬氏一族一直和太后一黨相交甚好,如今朝堂之上正是外戚干政,劉驁想回擊,卻一直苦於沒有一個突破口……如此一番,倒是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
其實這並不是君泱與他串好的說辭,之前君泱確是想演一出苦肉計讓皇上對馬婕妤有些忌憚,但她想的並不深遠,只是想著讓劉驁曉得這些刺客與馬婕妤有關,是被派來殺她的。內宮女眷沒幾個不是心思深沉,便是人命也不是沒有害過,但這般明目張膽的買兇下手,卻一定還是會犯些忌諱。但劉康聽了以後只是皺眉,告訴她這樣不可行,然後對她提出了他的想法,告訴她,皇上並不在意那些手段,事實上,他真的在意的,還是危及自身的東西。
而她若真想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