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的妻子,在趙家的時候,又待他們這些下人不錯,聽說離開的時候,還用景予的錢收買了好多人心。
宋月出心裡不由得譏誚冷笑一聲,原來岑安也不是個小白兔嘛,還是挺有心機的。
但是可惜,再有心機,如今的她,也不過只是一個瘋女人罷了。
關在精神病院,正常人也要給你逼瘋了,何況,本來就有瘋病病根的岑安呢?
宋月出想,如今這世道,一個尋常的老百姓無緣無故死了,都無足輕重,何況一個瘋子呢?
在這個神奇的國度,瘋子,就和動物一樣,是沒有任何權利可言的。
新年過後不久,趙景予就回去了宛城,宋月出有新的電影合同,也忙碌了起來。
趙成隔幾日就會將岑安的訊息傳過來,倒是一直無事,岑安的情況似乎也穩定了下來。
只是元宵節剛過,醫院忽然出了意外。
許是天氣好轉,病人們多被放出來在戶外活動,有一個病人不知怎麼的言語刺激到了岑安,她當場就發病了,護工們實在沒有辦法,發瘋起來的女人,又是抓人又是咬人,甚至力大無窮,眾人只得又合力把她綁在了床上,注射了鎮定劑,岑安就昏睡了過去。
結果,一直到黃昏,護士們忙碌起來卻把岑安仍舊綁在床上這件事給忘記了,那個上午和岑安鬧了矛盾的女人不知怎麼的偷偷溜到了岑安的房間,拿了岑安的枕頭捂住了她的口鼻。
也許是上天厚愛,也許是岑安之前結下的善緣,趙嬸忙裡偷閒來醫院探望岑安的時候,就撞見了這一幕,當時嚇的魂飛魄散,驚動了醫院眾人,這才救了岑安一命。
但那時,岑安已經被捂的口鼻青紫,奄奄一息了。
醫院也不敢隱瞞,趕緊通知了趙家,可趙太太哪裡會理會這樣的事情,只丟下一句‘人沒死就行了’就掛了電話。
但到底還是顧及著趙景予,一番折騰之後,岑安到底是沒死成,但因為脖子被那女人給勒住,傷到了嗓子,幾乎是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
護士長几乎嚇的半條命都沒了,這可是她工作的疏忽,如果趙景予追究起來……
因此,倒是對岑安分外的上心照顧起來。
但因為事情是被趙嬸撞上的,趙嬸心有不滿,就悄悄把這事給傳了出去,外面漸漸有了留言,甚至攀扯到了宋家。
說是宋月出急著要進門,這才有人投其所好,要害死人家妻子的性命呢。
話傳到宋月出的耳中,她當時氣的幾乎暈倒。
岑安沒死不說,反而給她惹了一身***,這口氣,她是怎麼都咽不下去了。
趙景予在宛城接到了京里長輩的電話。
“如果你要因為一個瘋女人,鬧的宋家趙家臉面全無,也要害的月出這樣好一個姑娘背一口黑鍋的話,那你就乾脆帶著岑安去宛城,再不要回來了!”
“景予,事到如今,該是做出取捨的時候了,孰輕孰重,你也要自己掂量掂量才好。”
“我知道岑安那孩子可憐,無緣無故出了這樣的事,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再讓月出也受連累,景予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一個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趙景予電話中未曾露出分毫情緒,但掛了電話之後,他卻直接將面前的菸灰缸砸在了牆壁上。
趙成和姜墨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不敢上前說話,書房裡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趙成。”
不知過了多久,趙景予忽然抬起頭來,輕輕喚了趙成的名字。
書房裡沒有開燈,趙成他們也不敢貿然的去打擾他,這一會兒光線黯淡了下來,趙景予整個人幾乎都融在那陰沉的暗影裡,讓人瞧不清楚他臉上的情緒。
“少爺。”
趙成趕緊應了一聲,上前走了兩步。
“訂回京的機票,最快的一班。”
他簡短的吩咐了一句,就靠在椅背上,闔上了眼簾,再不說話。
趙成也不敢多問,趕緊按他吩咐去做了。
他們回去京城的時候,天已快亮,趙景予並未回去趙家,直接去了岑安所在的醫院。
趙景予到她房間的時候,岑安仍在熟睡,只是睡的並不安穩的樣子,他在她床邊站了有五分鐘,就這短短的五分鐘,她似乎都夢靨了一次。
趙景予在她床邊坐了下來,事到如今,他當然知道該怎麼去做。
一個瘋子,一個對他的未來極有好處的女人,一個所有人不認同的,一個所有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