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整整三天他都陪在你身邊，是今天早上被周錚直接踹……”

“1區的負責人是林振，整個1區也彙集了中央擁有有關這場瘟疫的全部情報，他人呢？”夏至打斷柏林道。

他已經不想知道有關陸城的事情了，守著他？難過了？後悔了？那又怎樣？這些對陸城應有的關心從藍環章魚刺進夏至身體裡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部消失殆盡了。

他說過，他給陸城一條命，從此之後換來的新生，與他就再無干系。

柏林無奈地看了夏至一眼，他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去逼，但夏至這麼一睡就是三天，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而陸城那麼三天下來七魂丟了六魄的模樣，任是誰看了恐怕都會覺得心酸。

“林振瘋了似得在地下室叫囂呢，這件事情中央還來不及歸咎責任，一旦處決下來，他肯定難逃其咎。”

這兩天柏林也從周錚口裡得知了夏至和林振之間的事情，所以這句話說出來帶了點安慰的口吻。與此同時之所以還得派個人在這裡守著，全然是因為林振聽說夏至回來之後，整個人更加癲狂了，那樣子簡直和瘋了一樣。

夏至閉了閉眼，啞著聲音道，“我要見他。”

“什麼？”柏林回想起林振的模樣，堅決地搖頭道，“他現在情況很嚴重，和瘋子真的沒有兩樣，你就算現在去了，也未必能怎樣啊？而且我以為……你應該是不想再見他的？”

不想，還真是不想。

想起在實驗室裡拼命奔逃每天被拿來做實驗的日子，夏至就想一刀刀親手颳了林振。

在實驗室裡生不如死的日子，以及每天都在他身上游走的手術刀，還有林振看向他時鄙夷而又趾高氣昂的臉色。

他搶走了夏至所應有的一切，他在實驗室這麼多年的成果，他的那麼多項研究，甚至七年前……

夏至咬了咬牙道，“我是不想見他，甚至巴不得親手殺了他。但他一直在裝置齊全的中央，人也不傻，當初野狼隊隊長的身體樣本也存在這裡。這麼多天下來，他很有可能有什麼新的進展。”

“你不是說過，接下來想去漠河？”柏林皺皺眉，確實，如果只是憑小人之心的話，是無法順順利利地取代夏至的位置的。

“漠河要去，他的情報我也要拿，那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夏至眼底爆出憤怒的火花，是，那本來就是他該有的東西！

雖然他不在乎自己在實驗室裡的地位，或者是他的什麼軍/銜，但實驗室裡每一分每一耗！當年都是他親自一點點佈置過來的！他那麼多年的心血！全被這個老狐狸盡收囊中！就算他不要這些，也不該讓林振那雙骯髒的手去碰！

柏林鮮少看見夏至暴怒樣子，一時之間也愣了，沉默了一會，才道，“好吧，去可以，但一定得讓我陪著你。”

夏至握了握拳頭，重重地點點頭，“他病到什麼程度了？”

“……不知道，他幾乎誰都不肯見，醫生進都沒法進去，偏偏上面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說不清是要他好還是要他不好。所以大家都定著沒什麼動靜，據說這兩天會有人過來。不過我和周錚下去的時候，倒是聽見了他的唸叨。”柏林一邊回憶，一邊做出了個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好像說什麼，都是誰的錯？說不是因為這個他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還說什麼他要怎樣然後……我不記得了……”

柏林沒記清也是情有可原，他們來之後，就聽說在1區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室，裡面放的全是各種折磨人的器具。而據說這些器具，全是為一個特殊的試驗品準備的。那之後，周錚就要求檢視1區的錄影帶，還沒看五分鐘，他就憤怒地一腳把桌子給踹翻了。

所以剛一下去，周錚就立馬克制不住地衝上前去拽著林振暴打，柏林光顧著攔，對林振念著什麼也沒怎麼注意去聽。

不過倒是聽周錚說，當年如果不是林振從中做鬼，夏至和陸城也不會鬧到後來要分開七年甚至可能更久的地步。

再往深處周錚就不肯說了，只是惡狠狠地衝林振放了句話，“今天是我他媽在這，要陸城看了那帶子，把你千刀萬剮都他娘算輕！”

“陸城？”原本瘋瘋癲癲的林振忽然停了下來，反覆唸了兩句這個名字後，抬頭看向周錚，半晌，眼底一抹精光閃過，“哦？夏至沒死吧？”

“你死的肯定比他早。”沒等周錚說話，柏林就冷冷地回了句，看了那麼一小部分，連柏林都覺得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沒死！他什麼都比我好……當初明明我比他早到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