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天,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可是你的病……”
郭守義笑著擺手,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沒事,嚴謹了一輩子,總得讓自己放肆一會吧,我這一輩子做過太多不敬人意的事情,沒辦法,坐到這個職位上,有些時候不受控制的想要索取也是人之常情,人性,總是貪婪的。”郭守義苦澀的笑了笑,臉上喝的通紅。
“哎……”李長安沒有說什麼,只是表示贊同的嘆息一聲,郭守義的心聲何嘗不是自己所想,面對權力和財色的誘惑,又有幾人能夠抵擋的住?
兩人一直喝到深夜,郭守義感覺腦袋天旋地轉,雙腿有些發軟,不過他還是堅持著走出了酒店,李長安有些擔憂的望著郭守義,說道:“郭書記,你沒事吧?”
“嗯?”郭守義思想有些混亂了,迷茫的看了雙重疊影的李長安,搖了搖如千斤重的腦袋,結巴的說道:“沒……沒事,李縣長先走吧,我想,我想一個人清淨一下。”說完,他擺了擺手,然後自行坐進了車中,對司機吩咐去湯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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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湯山公園顯得極其安靜,郭守義吩咐司機將車停在門口,不讓司機跟上,自己走了進去,坐在一張石椅上,雙目無神的看了看夜空,半響才幽幽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給了範碧霞,但是範碧霞手機一直屬於關機狀態,郭守義知道,範碧霞這個時候肯定是在躲避自己,其實他老早就發現了範碧霞和陳祥瑞的關係,當初範碧霞就是經陳祥瑞介紹給自己的,郭守義又何嘗不知道陳祥瑞玩的什麼把戲,所以這幾年來,郭守義一直沒有將陳祥瑞放在心腹的位置,陳祥瑞不可謂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郭守義找出陳祥瑞的電話,準備打過去,猶豫了一下後,安了返回鍵,打給了自己老婆,郭守義的老婆蔣琴已經睡著了,被電話吵醒,接通聽到是郭守義的聲音,就關切的問道:“老郭,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工作別太累著,年紀一大把了,能放手的儘量放手吧。”
郭守義聽到妻子熟悉的聲音,喉嚨一陣哽咽,只覺得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好好對待過妻子,心裡非常後悔和難受,“琴,對不起,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蔣琴聽見郭守義聲音不對勁,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問道:“老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郭守義耳朵有些嗡鳴起來,感覺妻子在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小,而眼睛裡也是一片模糊,看什麼都是模糊的,郭守義將手機放在耳邊,艱難的站了起來,帶著虛弱的笑意對著電話說道:“琴,沒事,沒事,我這就回來,這就回來陪著你,以後再也不對你冷漠了,咱們好好過最後的時光,好好過……”
郭守義沒走出兩步只感覺濃濃的睡意襲了過來,手中的手機不受控制的鬆開,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而後身子也是無力的往下倒去,手機安靜的躺在一邊,電話中妻子驚恐的喊著郭守義的名字……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調任前夕
郭守義因為腦溢血,搶救無效,在凌晨時與世長辭。
無論生氣功多過少還是過多功少,死了,就都一切歸為了塵土。
因為特殊時期,郭守義的葬禮上,並沒有多少人去為他送行,不過姚澤倒是覺得沒什麼好避諱的,在他的葬禮上,姚澤還看到了李長安。
墳前,郭守義的妻兒哭的悲慘,姚澤默默的將一束梔子花放在了墳前,鞠了一躬後,退到一旁,望著神情恍惚的李長安輕聲嘆氣一聲。
李長安目光怔怔的望著郭守義的墳頭,嘆息的說道:“如果當時沒有喝那麼多酒,郭書記也不會就這麼走了,當時我就該勸住他的。”李長安神情有些內疚。
姚澤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也許這個結果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李長安扭頭看了姚澤一眼,才苦笑的道:“對,也許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種解脫,總比在監獄裡渡過殘生來的強。”
“我……哎,不說也擺,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李長安目光有些渙散,“現在,我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進去了,她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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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澤沉默下來,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李長安,這個時候也許沉默是最後的選擇。
李長安見姚澤不說話了,苦澀的笑了笑,拿出煙遞給姚澤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望著姚澤,猶豫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