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麻匪,真他孃的啥也不懂啊,你只能拿三成好吧?
「拿三成,還得看黃四郎的臉色。」師爺道。
二人一言一語,張麻子納悶,我當縣長還成跪著要飯的了?
師爺給予了肯定。
「掙錢嘛,生意,不寒磁。」又一句經典臺詞從師爺的嘴裡說出來。
他看似是在勸說,其實有點拱火的意思。
可結合現實來看,這樣掙錢的人真的少嗎?
當那句「我是想站著,還把錢給掙了」出現時,霍垣等人在心中再一次的大呼過癮。
「臥槽,寫得這麼牛逼?」霍垣在心中感慨。
他以為這句「站著把錢掙了」,已經是本片格局最大的話語了,誰曾想,張麻子作為縣長第一次判案,就把黃四郎的狗腿子武舉人,給辦了。
他把槍拍在桌子上,衝武舉人大喝:「跪不跪?!」
剎那間,那股男人味兒撲面而來。
這個人明明是個麻匪,而且喜歡一個他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霍恆覺得他的人設很好,非常有人格魅力。
一群國觀的百姓光著膀子,見縣長張麻子向他們走來,一個個立刻跑了,在門口聚集,然後跪下來高喊:「青天大老爺!」
從背影上看,他們穿著幾乎一樣的褲子,全部光著上身,髮型也都差不多。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小設計,讓這四個文壇大佬輕聲說出了兩個字:「同化。」
他們全被同化成了一個樣子,同化成了奴隸,跪著的奴隸!
除此之外,他們的尊嚴也早已經沒有了,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體面。
說完,姚語笑了笑,低聲道:「會不會是我們過度解讀了?
「不會吧,駱墨的劇組總不可能缺錢吧,把路人都打扮成一個樣兒?」霍恆道。
這會兒,張麻子又開始展露自己人格魅力了。
「起來,不準跪!」他朝著天空開槍。
「皇上都沒人,沒人值得你們跪,我也不值得你們跪!」
一一草,真帥啊。
「我來鵝城,只辦三件事兒。」
「公平!」
「公平!」
「還是他媽的公平!」
下一刻,剛站起來的百姓們又跪下了,高喊青天大老爺。
這讓霍恆笑了,他猜對了。
這就是一群被同化的奴隸啊。
這電影很細節,很真實。
駱墨用這種別出心裁的方式,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告訴你一個道理一一奴性不是那麼容易消除掉的。
就在這個時候,霍恆聽到了後面的細碎交流。
一個小女孩輕聲道:「爸爸,我看不懂。」
她的父親本來還沉浸在張麻子的人格魅力裡無法自拔,還被撲面而來的男人味兒浸泡著呢。
聽著寶貝女兒的話,他輕聲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是的,就像地球上,很多人第一次看《讓子彈飛》的時候都還小。
聽不懂師爺嘴裡的「誰有冤啊,誰敢有寬啊。」
也不懂張麻子為什麼一個公平要說三遍。
更不懂張麻子的那句不準跪,
——以前沒明白啥意思,現在或許都明白了。
霍垣聽著父女倆的對話,想著這個女孩長大後或許真的能看懂點什麼。
可能是十年後?
可能是二十年後?
這位文壇大師笑了笑,輕聲道:
「要讓子彈飛一會兒。」
畫面切換,來到了黃四郎這邊。
「不準跪?」他嘀咕了一嘴張麻子的話。
鏡頭向前一推,武舉人赫然跪在他面前
這一幕,和前面的情節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霍垣等人其實看到這裡,已經有點明白了張麻子指代的是誰,或者說是哪一類人。而黃四郎,則又指代了另一類人。
「這哪是打我屁股啊,這明明是打您的臉。」武舉人對黃四郎道。
——
《等量代換》。
奇怪的比喻又增加了。
黃四郎猛地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影廳裡,不少觀眾也都聽笑了。
《讓子彈飛》的一些笑點,都不是很直白的那種,所以很多人看這電影,都是暗暗一笑。
黃四郎表示,縣長既然這麼喜歡斷案,那就給他點案子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