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麻木。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這哀嚎。
習慣了這個恐怖的病。
習慣了這慘痛的人生。
演得太好,都演得太好!
程勇離開了醫院後,就去找了神父,神父告訴他,你已經沒有這個藥的代理權了,就算你跑去印度買,現在管得特別嚴,你也帶不進來。
程勇想起了自己海上的那條運輸線,他決定自己再去一趟。
另一邊,醫院裡的醫生告訴呂受益的妻子,說他已經進入了急變期,藥物已經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女人神情麻木的坐在那裡,面容憔悴,穿著土氣,她只是輕聲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一個,就是硬上骨髓移植,,但是成功率很低,他能不能挺過化療都很難說,我個人不建議…”
他話還沒說完,雙目略顯空洞的女人便直接打斷,不假思索地道:“大夫,我們做。”
思慧的丈夫,不想被這個病拖累,他選擇了拋棄妻子。
呂受益的妻子,則始終不離不棄。
這讓人不由得想起了她叫程勇來家裡吃飯時的那份討好,那份感激,那對未來生活的期盼,那臉上淡淡的笑容。
這與現在的麻木,空洞,疲憊,有著太鮮明的反差了。
趙彤和許晉竹,或許是所有觀眾裡看得最難受的。
雖然知道這是演的,但畢竟是許初靜演的。
趙彤更是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許晉竹懷疑她都已經產生代入感了,在腦補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如果真是這副模樣的話…唉!
可揪心的情節,卻始終還未停止。
只見接受化療後的呂受益,整個人更憔悴更瘦了,頭髮也無比稀疏,開始嚴重脫髮。
他大半夜的被疼醒,整個人無法繼續躺著。
他盡力不發出聲音,艱難起身,然後目光停留在了陪床的妻子與孩子身上。
鏡頭給了熟睡的孩子一個特寫。
然後又給了呂受益一個特寫。
他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臉上艱難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曾經,他因為孩子的出生,想活下去。
現在,他因為孩子的存在,不想治了。
一一呂受益死了。
他為希望而生,也為希望而死。
影廳裡,此刻可以說已經哭成了一片。
很多女性觀眾覺得,這種虐,和自己平日裡看得電視劇裡的虐,是完全不一樣的型別。
太室息,太絕望,太壓抑了。
電影裡,沒有明確表情呂受益是怎麼死的,拍攝的較為隱晦,進行了留白。
要知道,他已經割腕過一次了。
很多人都說,嘗試過死亡的人,很多都沒有勇氣再去嘗試第二次,不敢再面對一次無止境的痛楚。
可是,可是。
許晉竹已經看得人都麻了。
如果是以前,有朋友跟他說駱墨演技好,演的梅長蘇真是絕了,是最年輕的視帝,他還是會不屑一顧。
“視帝稀奇啊,我姐也是最年輕的視後呢!”
可如果現在還有人跟他誇駱墨的演技,他覺得自己反駁的話語,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被這幾段飆演技的場景,給徹底征服了。
電影才看了三分之二,他對駱墨甚至已經有點崇拜了。
“今年看得另外幾部電影,和《藥神》比起來簡直就是爛片!”他在心中道。
電影裡,呂受益的追悼會上,程勇和思慧等人都去了,還來了很多病友。
唯獨沒看到黃毛。
這個時候,許晉竹留意到了一個細節。
“這房子和上次吃飯時不一樣。”
“要麼就是換了住的地方,要麼就是把很多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
程勇離開時,一路向外走,看到的是一張張戴著口罩的臉。
他只能看到他們的眼睛,看到他們的眼神。
來的病友實在是太多了,把走廊都給擠滿了。
這裡頭,或許還有很多程勇眼熟甚至認識的人,或許有很多人,曾經都在他這裡買過藥。
他就這樣一路向前走,穿過這人群,與一雙又一雙的眼睛對視。
到了後面,程勇乾脆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們。
每與一個人錯身,都是一份煎熬。
穿過人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