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撲通”跪在地上。

張風突睜雙眼，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喊道：“我不是奸細……”。

心劍客張風為了那個秘密，幾十年來忍辱負重受盡世人非議，卻不肯道破，直到現在，直到他即將為那個約定死去。

楊心正哭泣道：“老人家，我信，我相信你不是奸細。”

——你能相信我。

“我相信你！”

——你真能相信我。

“老人家，我信，我真的相信你。”

——終於肯有人相信老夫了。

張風慢慢閉上雙眼，面帶一絲解脫的笑容，死了。

楊心正終於明白他的話了，終於知道張風來就是想幫他的。可是晚了，等他醒悟的時候，心劍客張風已經死在他的槍下。

楊心正就跪在那裡望著張風，望著白髮蒼蒼再已不能說話的張風，望著這個揹負幾十年冤屈臨死才說出他不是奸細的心劍客，望著花白鬍須已被鮮血染紅除了鬢角幾縷白髮還隨著風輕動的老者，望著這個千里而來要救自己一命卻被自己一槍刺死的張風，泣不成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的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眼睜睜的看著張風被楊心正刺死，眼睜睜的看著楊心正就跪在那裡哭泣。

楊心正突然大吼道：“唐成，你剛才為什麼不出手，你的暗器呢？”

唐成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突然聽到楊心正叫喊，這，這不知道怎麼解釋。

阿墨過去要扶楊心正，卻被他一把推開。

沈碧雪把阿墨扶了起來，輕聲道：“將軍心裡委屈，讓他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是啊，哭出來就好了。

楊心正在那裡失聲痛哭，哭張風，也哭自己，更是哭天下百姓，哭的令人心驚，叫人煽然淚下。

——為了嶽元帥一個承諾，我揹負忤逆之罪，被人千里追殺。

——我為了什麼？這一切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唐綵衣坐在馬上，突然嘆口氣道：“將軍不是哭自己，更是哭天下百姓啊！”

沈碧雪動容道：“將軍從張風身上看到了自己啊。”

阿墨也是淚眼漣漣，不解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

——那把劍！

沈碧雪仔細端祥，“松竹劍”沒有異樣，只是壓在劍身下面的青草都已變的枯黑。

劍上有毒！

將軍，張老劍客非你所殺，在他中槍之前，他已中毒。

你不殺他，他也會中毒而亡。

楊心正止住哭聲，憤怒道：

“我們回去，為他報仇。”

第四十六章 反擊

我們回去，為他報仇！

楊心正發出一聲怒吼，跳上大宛馬，返身往回急奔。

沈碧雪等人急忙隨後跟來，他們的坐騎沒有大宛馬快，轉眼就被楊心正落在後面。

唐綵衣看看追不上，突然甩鐙脫馬，身形如燕，竟比馬還快。

唐成幾人輕功不如唐綵衣，馬更是沒有楊心正的快，被遠遠落在後面。

“糟了。”阿墨擔心道：“他們這麼衝動，一會有危險的。”

等他們一行五人趕到時，危險的卻是唐綵衣，而不是楊心正。

單頂紅師徙二人遠遠跟在後面，卻不提防楊心正突然殺了回來。

楊心正轉過一處山腳，突見前面馬坐著二人，二話不說，打馬直衝過去。

單頂紅師徙二人發覺有人衝來時，楊心正距他們不過百十丈遠，待他們看清馬上之人正是他們跟蹤的楊心正後，大吃一驚。

——我師徙二人在後尾隨，並未暴露行蹤，他怎麼殺回來了。

——難道是那個張風告訴他的。

正所謂賊人膽虛，不待楊心正來到跟前，他二人已自露馬腳。

楊心正並不認識單頂紅二人，看看馬近了，發現這二人神色慌張，斷定他們也非善輩，大吼一聲：“賊人，拿命來！”槍花一甩，直奔他二人而來。

單頂紅大叫一聲不好，師徙二人撥馬就跑。

他們跑即是膽虛也知道是不敵楊心正，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不想殺死楊心正，因為殺死他並不是單頂紅的目的，她更想知道的是楊心正掌握的秘密。

所以，單頂紅手中一甩，卻是撥馬就走。

逃過這一劫，以後再跟你算帳。

想的不錯，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