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到了一個很小眾的油畫交流論壇上。
兩個人在一起待了近一週,他們都感受到了對方的那種熾熱的感情,但他們都不說。
林智立不說,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地再思考思考……
孔寧也不說,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過於漂泊……
“我要離開九寶古鎮了。”孔寧告訴林智立。
林智立知道孔寧想畫遍這美好山川的夢想,他沒有挽留,只是說:“我也要回工程院了,最近一個大實驗要進入準備階段了。”
孔寧沒有林智立那麼強的理性,她的感情就像含
蓄的江南煙雨,雖是婉約輕盈,卻也是連綿不絕,她悲傷的問:“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林智立也是強忍著離別的傷感,他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微笑道:“明年你再回來,我會再來這裡找你的。這段時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電話。”孔寧有些失落的說。自從她投入這山水之後,她身上除了繪畫工具,再找不到其它現代用具。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孔寧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寫信怎麼樣?”
這個提議讓林智立豁然開朗。寫信好,信件走的慢,他想說的話可以讓她更久一點才能知道,她的回信也慢,他的思念也會慢一點被翻過萬千山水的信箋釋解。
之後,每到一個地方,孔寧就會給林智立寫一封長信,寫了她看見的景色,寫了她遇見的人和事,然後悄悄在字裡行間留下自己的思念。她就在這個地方等著他的回信,等收到溫柔的回覆,她才安心地前往下一個地方。
兩人身處現世的人,用最古樸的方式交流,那一句句真心的話兒緩緩穿過山川才傳到彼此的手邊。
這樣的愛戀,浪漫又很簡單。
“可是三個月前,收到他的最後一封信件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直到你們把這個盒子送到我手上。”
孔寧的眼裡秋波氤氳,她的悲傷感染到了對面的易天可。易天可想不到那個戒指背後竟有這麼悲傷的一個故事,長久等著心上人的信件,不想卻收到這樣的訊息,這換了誰恐怕都無法接受吧。
易天可已經忘了自己手邊的盒飯,她放下筷子,想要安慰兩句,卻發現怎麼說都不對。她只能繞到孔寧旁邊坐著,手輕輕拍著孔寧的後背。孔寧抬起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又沉浸到自己的回憶中去了。
列車進站,三人到達目的地。
齊星宇怕這樣舟車勞頓會讓兩人受不了,於是很貼心地問:“我們是歇一下還是直接去那個地方?”
齊星宇沒有說墓地,他怕這個詞語會觸碰到孔寧脆弱的神經。
孔寧抿著嘴,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長長地撥出,她說:“還是直接過去吧。”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即便是林智立已經不在人世,她也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他的身旁,哪怕看見的只是一塊冷硬的墓碑。
易天可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眾人就按照齊星宇給的地址,趕往那個神秘的墓園。
這可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啊。鄭守義搬出自己的那把老
椅子,在平房的旁邊舒舒服服地感受太陽的溫暖。前幾天一直是陰雨綿綿,這把老骨頭都要爛到土裡了。
他想起來前幾天在墓園裡救起來的小夥子,又想起時不時出現的滾地雷,覺得這個墓園有點不太安生。等政府的那筆撥款下來,他就不打算在這裡幹了。
正在他盤算著自己以後的生活的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他的不遠處,他以為是哪個來掃墓的人,就打算起身迎接,等他看清來人,心裡立馬犯起了嘀咕:怎麼又是這人?
來人正是齊星宇一行人。
齊星宇一下車就看見了在平房邊上曬太陽的鄭守義,他立馬上前去打招呼:“你好啊大爺,您還記得我嗎?”
“哪能記不得哦,大雨天來墳地送快遞的怪娃子嘛,你又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頭有你的先人嗎?”
鄭守義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齊星宇有求於人,也就沒有發作,他賠笑道:“我為上次得事情跟您道歉,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我這個朋友聽說有個久沒聯絡的老朋友就葬在這裡,我們就想來看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聽了齊星宇的道歉,鄭守義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他看向齊星宇所指的孔寧,問道:“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孔寧剛下車,看見墓園的名字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還在回憶在哪裡見過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