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簡單。
簡單到,當一個小時後,巡房的護士看見周子慕空空蕩蕩的病床,和動也沒有動一下的輪椅時,直接發出了一聲尖叫!
周子慕,就這樣消失不見,從所有人眼裡。
末引:
低矮的屋簷,漆黑的牆角,永遠不會照進屋裡來的陽光。
這一切就是他有記憶來所能看到的世界。
他是個癱子,是個沒用的人。這些事情,還很年幼的時候他就從周圍人同情憐憫、避諱嫌棄的目光中發現了。
而且他更是生活在一個貧窮的家庭,這一輩子更不要想有什麼出路。
他明白這一切,只是心中隱隱有些不甘。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
成年後,他又明白了這世界本來就是不公的。快樂的人依舊快樂,不幸的人永遠不幸。
而他能做些什麼呢?想了許久,他終於明白過來。
既然他不幸,那就把更多的人拖入這漩渦,與他一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審不搞**攻擊,咱們來精神攻擊。
上下引很明顯,上引是弟弟,末引是周子慕。
☆、38第五審·劬勞五
引:
他從小就擁有的不多;或者說;很少。
正因為擁有的少,所以他格外珍惜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向來不準別人動分毫。
若是有人想搶;那先要問問他肯不肯!
而答案;向來是不!
即使身體殘疾,他心裡的那頭野獸也絲毫不弱小;能夠把一切妄圖搶奪的人啃噬地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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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擔之力,便挑一擔的重活。
十夫之力;便要承受遠勝常人的責任。
千鈞之力;便要承擔更多的職責與義務。
也就是俗話說的,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
在尋常人眼中;一個下肢不能行走、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做些什麼呢?恐怕十個人中九個會認為他什麼都不能做,剩下的一個估摸著他可以做些不費力氣的腦力活。
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看似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竟然還可以自己把自己搞沒了呢?
沒有人這麼認為。所以在發現周子慕不見後,所有人認為他是被人綁走了。
李華盛站到病房裡,臉當下就黑了,而張馨瑜則是索性自己也暈倒住院。
一大幫人急匆匆地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病房後,也沒再待多久,便四處奔波開了。聯絡人事的去聯絡,找人的找人,各忙各的,真是不可開交。
而等著一大幫人都走了之後,原本一下子鬧騰起來的病房又寂靜下去。
人去樓空,透著一股森森的味道。
差不多半小時後,連巡防的護士都不會再從這間特等病房走過,就怕觸了黴頭。周子慕失蹤,李華盛沒有把罪名怪到醫院看護不力上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只有鐘上不停走動的秒針,時時地發出咔嚓聲。
一聲,一聲,又一聲,好似要敲進人心裡。
床下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這聲音極不引人注意,輕微地幾不可見。直到過了好一會,聲音才稍大起來,一直慘白的手從病床地下伸出,看起來就好像是索命的幽魂。
接著便是一整隻胳膊,然後是半個肩膀,等到這個人用雙手匍匐在地,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拖出來後,才發現這竟是已經失蹤的周子慕!
他竟然是躲藏在床下?他一個半身不遂的人,是怎麼把自己塞到這窄窄的床隙下的?
只見周子慕原本就白的臉色,此時更加是慘白得透青。他緊咬著唇,額間青筋暴露,可見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然而在這等劇痛之下,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一絲真真暢快的笑意!
只有周子慕自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雀躍!
他掰著自己的雙腿,把自己掛在床下的橫槓上數個小時,幾乎痛的就要昏厥過去,為的就是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折磨自己,驚嚇別人,只為調查一下自己親生父母,有耐心有心性做這些事情的周子慕,心理怕是早就不似常人。
而現在,確認不會再有人進房後,他才像殭屍一樣從床下爬出來,舀起旁邊的膝上型電腦。
要想知道一個人對自己的兒子究竟是懷的什麼心態,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