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道:
“四爺四爺您乃是莊親王府的嫡子,而非側妃娘娘所生庶子,雖說嫡庶有別、不可同日而語,可這好歹乃是莊親王的人,你們、你們就如此草草了事,讓遠赴西北掛帥出征的莊親王爺情何以堪?這分明就是不孝之言、不孝之行啊”
“你你們梁家人簡直就是瘋了”秦慕瑾氣的要上前,卻是被秦慕雲一把拽回,“四弟,不可以”
“大哥”
秦慕瑾緊握拳頭,青筋暴露,而此時那梁家人不免在此哭泣嚶嚶,號喪悼念,好似那馮側妃是多麼悽慘下場一般……
韋氏等人都在府內遠遠望著不敢出聲,秦慕雲則回頭吩咐秦公木道,“去看世子行到哪裡,請他快些出來”
秦慕雲這話一出,秦公木卻頗有猶豫,秦慕雲自知他那點兒花花心思,斥罵催促,“還不去此事乃王府大事,除了你二叔父無人能平,莫想那腌臢心思,還不知你三叔父是如何下場?”
被秦慕雲這番怒罵,秦公木縱使心中不願,卻仍轉身往府中跑去,還未等他跑出多遠,就見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的暖轎往正門之處而行。
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在王府正門處下轎,身無孝服,卻是讓眾人不免露了驚愕之色,本是看秦慕瑾沒著孝服已是過分,可這世子爺卻也半點兒掛孝的物件都未有,這可不是個尋常事了
秦慕雲和秦慕瑾二人也鬆快了些,秦慕瑾則直接上前,與秦穆戎說道:“二哥”
秦穆戎只朝他點了點頭,便走到梁訾參面前,那一副厭惡模樣毫不收斂,反倒是讓梁訾參對秦穆戎如此張揚出府略有疑惑,可口中卻依舊言道:
“世子爺,您終於肯出來了雖您為親王世子,可我卻不得不斥責一句,庶母人歿,您卻依舊如常一般,連行孝都未有,實在……實在是太過跋扈”
秦穆戎看了看梁家人,又轉身看看周圍百姓,淡漠出言道:“跋扈?你們梁家人聚集到此處,汙言穢語的誹謗莊親王府之人,這不算跋扈?”
“吾等乃是為馮側妃娘娘討個說法”梁訾參見秦穆戎說到此,不免指著他便道:“世子爺您雖為大月國唯一親王世子,可大月國曆來以孝治國,奉孝為先,您這番作為,實在是有違皇上的聖心聖諭”
“本世子是挺孝順的,親王妃也就是本世子的母妃壽辰之日,定都到佛堂齋戒行禮叩拜,只是你口中這孝……與我何干?”秦穆戎目光又一掃百姓,轉頭再與梁家人道:
“親王府做事不容爾等在這裡插手,奉勸一句,早早離去,後果不願出口,你心裡自知”
秦穆戎這話一出,梁家人的哭嚎聲倒是更大了起來,梁訾參一副狂怒模樣指著秦穆戎便是罵道:
“不走又能如何?好歹馮側妃娘娘乃是你的庶母,是我堂妹,是我們梁家之榮耀,如此刻薄之言卻從世子口中道出,實在是讓人心寒我梁訾參今日話撂在此,如若不給一說法,梁家人,誓不離去”
此話一出,讓周圍百姓議論紛紛,甚至也有那之前對秦穆戎頗有好感之人聽梁家人如此叫慘,不免感慨連連。
葉雲水在一旁看著百姓指點怒色,不免搖頭苦笑。
無論何時之人,都是隻瞧眼前慘象、卻不知事實過往是否罪有應得,如今心底略有疑惑,不知秦穆戎到底有何打算了……
“我再問一遍,離不離去?”秦穆戎已是壓制著心頭之火,秦慕雲在一旁補言道:“莊親王府歷來按規制辦事,馮側妃歿了,卻一不出大殯、二不走正門、三不入皇室墓地,難道你們不知所為何事?還非要撕破這臉皮不成?”
梁訾參聽秦慕雲如此之言,卻是頗有猶豫,而梁家另外一人則衝出來指著秦慕雲罵道:“狗扯羊皮,休拿這等事來唬我們,殊不知你這是為莊親王府遮臉,今日不讓馮側妃娘娘行棺從正門出、王府眾人不帶整孝、不葬於皇室墓地,我們梁家人便上奏皇上,定要治你們個不孝不義之罪”
秦慕雲出言那一句本是勸慰,孰料卻被這般斥罵,只得自嘆這群人是不識好人心,秦穆戎揚起一股恥笑,直接擺手道:
“多此一舉,這群腌臢人哪裡懂你那番心思?他們不怕撕破臉,咱們何必顧慮那麼多?念”
聽秦穆戎這般說辭,秦慕雲不由得苦嘆自個兒真是吃多撐的,索性從懷中盒子裡把那摺疊好的紙張拿了出來,宣口唸道:
“馮側妃歷年罪證,明啟五年入府為側妃,推王爺四子入湖嫁禍露妾,露妾死,明啟七年:sī勾梁府少師,舉世子弒父之證,硬迫世子離府,中途買兇刺殺未果;明啟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