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太監匆匆跑上前來,跪地行禮,“咱家給世子爺請安、給世子妃請安了”
“何事?”秦穆戎帶著一股審度之色詢問,那太監卻也卑躬屈膝,連忙回道:“回世子爺,皇上得知莊親王爺已歸府許久,休養多時,今日特別想見一見王爺,便遣了咱家過來請王爺進宮一趟。”
“老爺子近期身子不爽利……”秦穆戎凝眉回此一句,那太監卻言道:“咱家自知王爺身子不愈,皇上也知,故而才心中惦念,咱家剛剛已遞了皇上的親筆書信給莊親王爺,王爺便讓咱家在此候著。”
秦穆戎略帶一絲怨氣,葉雲水的眉頭緊擰。
白天祁善已說明啟帝如今得知了邊境不穩、多羅國侵佔之事,這才晚間的功夫便過來尋老爺子進宮?說是心中想念不過是個藉口,這不用細思忖便知是何事……
看向秦穆戎,他卻不再多話,闊步前行直接進了府中,正欲往“翰堂”方向而去,卻瞧見莊親王爺坐了軟輦從府中出來。
“王爺”葉雲水連忙上前,擔憂的道:“您可行?”
莊親王爺似也知事情經過,臉上卻是一股晦澀笑容,“無妨,本王養傷許久,都未進宮給太后與皇兄請安,這乃是本王的罪過,你們莫擔心”那“擔心”二字咬的極重。
而這一會兒功夫,秦慕雲、秦慕瑾等人也都聚在王府門口,目光之中都帶著一股擔憂和焦慮。
秦慕雲乃是兵部上卿,此事的始終他也心中有數,讓莊親王爺去能如何?他無法統兵出征,自是要交出兵權,而秦穆戎欲代父出征,也不知上面會否出難題刁難,這對莊親王府來說乃是一件極重之事
思忖到此,秦慕雲欲出言阻擾,孰料莊親王爺卻不允他們開口,下了軟輦上了馬,吩咐侍衛道:“走吧”
“我隨你去。”秦穆戎也未等莊親王爺應和,直接上馬。
莊親王爺猶豫半晌,未出阻撓之言,駕馬奔前……
莊親王爺與秦穆戎一齊進宮。
王府門口的人則面面相觀,帶著一股尷尬之色,各自寒暄兩句不疼不癢的話便回了院子。
葉雲水回到“水清苑”,巧喜聽胡桃說起院子裡的事,轉身進屋欲回給葉雲水,葉雲水卻擺了擺手,“沒什麼急事暫且不用說,讓我靜一靜。”
巧喜也未再多嘴便福了福身,花兒擺手讓其退下,只自個兒留在屋子裡伺候著葉雲水。
葉雲水坐在窗前塌上仔細的想著今日之事。
明啟帝這個時候把莊親王爺召進宮去,定是藉此機會讓他交出西北兵權,依照她心中思忖,秦穆戎跟去定會請命統兵出征,卻不知明啟帝是否會允……
苦嘆一聲,葉雲水心中略有焦慮,秦穆戎如若出征,她後面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心裡略有一酸,吩咐花兒去西廂把兜兜抱來。
小兜兜坐了她跟前嘟著小嘴把玩著她胸前的那枚血玉麒麟佩,葉雲水卻把他抱的很緊,秦穆戎如若離開,也就只有這小傢伙兒能陪她作伴,否則在這空dàng府中,豈不是度日如年?
夜色很深,蒼穹夜幕掛滿點點繁星,今夜月光不如以往那般朦朧幽美,反而格外閃亮。
透過窗欞瞧著外面,葉雲水抱著兜兜坐在這榻上,幾次都聽院外略有嘈雜聲響,抬頭望去卻無一人。
已是深夜,小兜兜已是玩累了,趴在葉雲水的懷裡便睡了過去,葉雲水忽然想起上一世的兒歌,輕輕的哄拍著小兜兜,口中低聲吟唱……不知哼唱多久,葉雲水自個兒也睡了過去,耳邊聽著有悉悉索索之聲,睜眼醒來,才看到秦穆戎已經歸來。
坐起身,輕輕的把小兜兜抱起放了床上,又用被子在床邊擋了擋,才隨著秦穆戎到門口低聲輕語。
“爺這麼晚才歸來?可是有什麼大事?”葉雲水看向外面,都已有夜色褪去,瑩起清晨清冷光亮,這顯然是過了一夜了。
秦穆戎自己拎了椅子坐下,將葉雲水拽過坐了他腿上,低頭摸著她的小手,卻是言道:“什麼大事都未發生。”
看著秦穆戎那副淡然中夾雜著疑惑,葉雲水不由得扭頭看他,“上面的……沒說什麼?”葉雲水未把明啟帝直接出口……
秦穆戎撇著嘴輕輕搖頭,“只叫著老頭子過去吃了吃酒,我在一旁相陪,說了說近期的那些戰事,卻未提讓老頭子交兵權,我本欲提掛帥出征,卻被老頭子踹了一腳……”秦穆戎嘆了口氣,“上面那個卻也未提什麼額外的要求,這卻是讓我不知他們到底要做何了”
葉雲水咬著下嘴唇凝結眉頭,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