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中。
秦中嶽聽著一黑衣蒙面的太監回著話,皇后的臉色也甚是陰沉如墨。
那太監聲如破瓷,尖銳刺耳,“……奴才幾人一同而去,那地界兒瞧著都乃是村民農夫,其實都乃皇族長的貼身侍衛,奴才手底下的那幾個拼著把奴才送了進去,奴才離他們幾人還有百米之遙,孰料皇族長一根銳刺而出,只紮了奴才背部,而後他與親王世子追趕而來,奴才怕出事,拼著往外跑,不知為何,皇族長吩咐侍衛不上前攔截,饒了奴才一條命”
那太監猛咳幾聲,“奴才有罪,未能完成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該死”
皇后猛咳一聲,心中壓抑不堪,什麼饒她奴才一條命,那幾個都捆了起來,只留這一個跑回來,這是在給她敲個警鐘……
“你可知這應給你治個什麼罪?”皇后聲音低沉毒辣,那太監胸中一緊,“定是死罪,可奴才也實在是無能為力,還請皇后娘娘饒命,奴才往後定當盡心竭力的為皇后娘娘效命,再不敢犯丁點兒差錯”
跪地磕頭,秦中嶽行到他身後,提劍刺下,那太監悶聲皺眉,低頭那血已汩汩留下,宰在地上再也不起
心中一緊,皇后胸口一悶喉嚨一甜,立馬用手中帕子捂住了嘴,秦中嶽讓人把那太監的屍首拖下去,立馬上前扶著皇后,“母后,母后您怎麼樣?”
皇后把帕子從嘴上拿開,秦中嶽瞪了眼,那帕子上乃是一小灘刺目鮮紅的血
“母,母后……”秦中嶽嚇的失魂落魄,走路都腿軟不堪,正欲轉身叫太醫,卻被皇后一句斥住,“回來,,不許聲張”
秦中嶽轉過身來,“母后,怎麼不允兒子叫太醫啊”
“叫太醫作何?難不成讓別人知道,歡笑著本宮快死了不成?”皇后猙獰低斥,卻讓秦中嶽跺腳來回踱步半晌,話語急道:“母后,身體可是要緊,兒子可還指望著您呢”
皇后冷瞪他一眼,“沒良心的東西,幫不上你,你就不顧本宮死活不成?簡直就是個畜生”
秦中嶽一拍頭,自扇一嘴巴,“兒子說錯話了,您莫動怒莫動怒”
皇后低沉一哼,“算你有點兒良心,放心,本宮還沒那麼容易就死,本宮就是死也一定要讓你早日登基,一定不讓那些個邪門歪道的人在面前逞能,一定不行”
十天日子對於尋常人來說似是眨眼而過,可對王府中知情之人卻是數秒難熬。
秦穆戎昨日便叫了秦慕瑾私談一晚,二人天黑便離開王府。
葉雲水雖躺在床上卻也時常驚醒,屢次見秦穆戎還未歸來,不免嘆氣繼續躺著,眼瞧天亮才起了身。
花兒上前給葉雲水個訊息,“秦忠大人剛剛歸來一趟,道是世子爺今兒直接去霞飛山了”
葉雲水心裡鬆口氣,點了點頭卻未對此事過多思忖,到西廂餵過兜兜和姝蕙,葉雲水則特意的囑咐著吳嬤嬤和邵嬤嬤,“先收拾收拾,咱們稍後到‘翰堂’。”
秦穆戎應是帶著秦慕瑾一起去了霞飛山接莊親王爺,有他二人應是不會出什麼差錯,不過這府中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人會往“翰堂”那方探尋什麼,葉雲水索性帶人直接過去……
用過早飯,葉雲水也未等沈氏和盈絮前來請安,則直接帶著兜兜和姝蕙到“翰堂”。
祁善這些時日已能下地行走,更是搬離了莊親王爺的書房。
秦穆戎本斥他多餘,可祁善卻死活不佔老爺子的地界,卻也賴著不回鎮國公府,反倒是去了莊親王爺隔壁的一間屋休憩。
看到葉雲水帶著孩子們到此,祁善那桃花眼眯著笑道:“二嫂今日真早”
葉雲水把兜兜放了學步小車上,姝蕙在一旁看著他,祁善又逗著姝蕙,“叫我一聲”
“父”姝蕙臉上露出一分笑意,這些日子祁善可沒少逗她,偶爾給點兒吃的,偶爾給點兒玩的,姝蕙倒是跟他親暱起來,也習慣性的叫他為父。
秦穆戎之前氣了幾次索性也不再搭理,而這會兒葉雲水則無奈的瞪祁善一眼,卻是吩咐吳嬤嬤和邵嬤嬤去收拾書房……
“王爺今日可是能歸?”祁善這般相問,葉雲水索性也未瞞他,點了點頭,悵然言道:“只盼路上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祁善思忖半晌,“二嫂莫擔憂,有二哥在,什麼事都能過得去”
葉雲水露出一絲淡笑,看著祁善那副閒淡模樣,則是開口問道:“你何時歸府?”
“嫌弟弟礙事了不成?”祁善說完此話不免苦笑一聲,“不喜歸那府中,只覺到處是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