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舊例是各院子賞宴十席,主子一席,二十兩,小主一席,十兩,大丫鬟一席,八兩,二等丫鬟兩席,每席六兩,三等丫鬟兩席,各六兩,粗使丫鬟、粗使婆子三席,各四兩,依照各院子的人數也有變動,王府的侍衛統一按照十兩銀子一席,共籌備二十席,大廚房的一等灶娘賞銀十兩,二等灶娘賞銀八兩,採買、打雜的、幹零碎活的賞五兩,明早祭祖籌備四隻豬羊、八隻雞鴨,取的是‘四平八穩’之意,這些你記不住?”
葉雲水這話說出,可是讓楊氏嚇的慌亂不已,感覺心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一般,從背後狠掐了自個兒一把,那眼淚頓時“啪嗒啪嗒”的便往下掉,口中哽咽說道:
“二嬸教訓的對,都是侄媳不用腦子,連這些事都不記不住,二嬸這話讓侄媳臊的不敢再抬頭了,真想尋個地縫兒鑽進去,嗚嗚……”
話說到此,楊氏便捂著臉開始哭,夏氏這會兒倒是挑了眉,露出一副驚詫難言的模樣,再看下面的管事,各個低著頭,儼然都在避嫌。
葉雲水卻根本沒那副憐憫之意,楊氏擺出這副模樣,不過是為了不交手裡頭管大廚房的鑰匙罷了……
此時秦風已經到了議事廳的大門口,顯然是莊親王爺快行至城門處。
葉雲水沒讓他進來回話,則直接起了身,看了楊氏一眼,又掃過所有的管事的,出言道:
“今兒是大年三十,過年還需你們在府中服侍著,難與家人團聚,也著實的難為你們,晚間每人領二十兩銀子的賞,晚間伺候完飯食,自可替換替換,回家中聚聚。”
葉雲水說完,看了夏氏一眼,是讓夏氏接茬做這個主,夏氏輕輕點了點頭,便直接出門上了轎。
管事們接二連三的為葉雲水行禮道謝,心中都鬆了口氣,臉上洋溢著喜色。
本尋思這世子妃來,他們各個都不知該怎麼回話,可孰料只拿捏了這大少奶奶一頓,他們卻都得了賞,還得了假,喜上眉梢,便開始跟自個兒這一攤差事的人商議著如何接班的回家團聚。
夏氏看了一眼楊氏,口中言道:“大廚房的鑰匙交出來吧!”
楊氏更是哽咽的哭,哭半晌卻都沒見夏氏有放過她的意思,而才剛葉雲水那副斥責也是讓她自己交權……嗓子都哭嚷啞了,楊氏斟酌半晌,裝著往後昏倒,丫鬟連忙上前攙扶,驚愕的喊道:“快來人啊,大少奶奶昏過去了!”
楊氏的丫鬟往外跑去,叫嚷著請大夫來診治,夏氏氣惱不已,明明知道這楊氏在撒賴,可又不能在今兒莊
親王爺歸府之日鬧騰出大事來,尋不出拿捏她的辦法,只得冷哼著則離開了“議事廳”!
丫鬟們連聲呼喝,楊氏裝著清醒過來,擦了臉上的淚,卻見所有的管事都在看她,心裡憤恨不已,赤紅著臉,裝作頭暈的上了轎,帶著自個兒的丫鬟連忙離開……”
葉雲水上了轎,又回到“水清苑”接了兜兜和姝蕙再個小傢伙兒,到門口換上了一朱輪馬車,便直接往涅粱城門趕去。
此時的道路已經被皇家侍衛封閉,百姓路人全都被封在路邊不允他們亂行亂走。
葉雲水的馬車在快到涅梁城門之處被攔截下來,秦風拿了莊親王府的腰牌,卻依舊未被允過,葉雲水皺了眉,掏了懷裡太后賞的“安和宮”的牌子,“……拿這個去試試。”
秦風上前沒多久,好似與那侍衛統領爭吵半晌,氣惱的闊步歸來,出言道:“世子妃,他們依舊不允通行。”
葉雲水的眉然皺的更緊。
按說莊親王府的牌子到何處都可透過,而她這牌子更是連太后的“安和宮”都進得,卻不允過這一條路,這侍衛統領無這麼大的膽子,恐怕是周圍有人特意下了這道令。
悄悄的撩起轎簾子,葉雲水往道路兩方的樓閣上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只有一家茶樓上空無一人……
葉雲水冷笑一聲,除了那秦中嶽,誰還想得出這麼噁心人的事?
吩咐著吳嬤嬤與邵嬤嬤道:“帶著兜兜和姝蕙下馬車,不讓過,咱們走著去!”
吳嬤嬤愣了,連忙道:“世子妃,您這身子怎麼能走?這路上可全是積雪,又天寒地凍的,還是讓秦風過去請世子爺過來吧!”
“世子爺這會兒恐怕走不開,不然也不會單讓秦風過來接我們娘幾個……”葉雲水嘆了口氣,披上大氂,率先下了馬車。
吳嬤嬤和邵嬤嬤沒了轍,只得抱著兜兜和姝蕙也下了馬車,小兜兜如今這一歲的娃,裡面穿了蟒袍,外面又裹了小貂襖,頭上戴了小貂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