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靜思居”已與之前大相徑庭。
院落園子又得擴出去許遠,那一片她所喜愛的竹林一眼望不到邊,湖泊池塘、假山庭院倒是比府中的大園子裡都氣派,屋內桌椅板凳依舊雕花紅木,看那乍新的成色,顯然就是葉蕭飛又換的。
葉雲水讓丫鬟們倒了茶便都遣退,秦穆戎則坐在那一旁的椅子止閉目養神,偶爾抿兩口茶潤潤嗓子。
昨日入宮又送祈善出行,而今日他又與三皇爺爺談了一下午的朝堂之事很是耗費精力,葉雲水在一旁默默為其添著茶,不問一句、也不說一句。
沒多大會兒功夫,葉蕭飛則是匆匆趕到,一進門便先是行禮賠罪,“給姐夫、姐姐請安,這幾日家中事雜,未能去給姐夫、姐姐送中秋團圓禮,是弟弟的錯,理當好生賠罪!”
說罷,葉肅飛直接跪地磕了三個頭!
秦穆戎挑眉看了半晌,則又看向了葉雲水,這畢竟是葉家的事,理應由葉雲水自個兒把持,葉雲水不提,他暫且也不會插手插嘴。
葉雲水自知秦穆戎的心思,則直接叫葉蕭飛起來,“老太太呢?”
面色尷尬,葉蕭飛斟酌半晌才回道:“大姐莫怪,都是弟弟的錯兒,祖母昨兒因點腌臢事生了氣,今兒還在屋中躺著,已請了大夫過來瞧,開了藥,祖母身子暫沒大礙,還請大姐放心。”
老太太生氣?葉雲水倒是皺了眉,這府裡如今就葉蕭飛和老太太,再就是二房剩那麼兩個人……
“怎麼回事?別在這裡光認錯兒,把事說明白了。”
看出葉雲水心中著了急,葉蕭飛也不敢再託辭,連忙站了一旁把事說了!
葉蕭雲早先獨自離家,又稱與葉府不瓜葛,不沾葉雲水這位親王世子妃的光,可他晏以為如此乃是腰板強硬,可其身邊的人卻都開始不搭理他,與其疏遠,沒呆太久,葉蕭雲則回來府中,可回來後整個人似是變了一般,又臭又硬卻也不再刻苦讀書,二老爺打罵兩次卻也不聽。
前些日子二老爺忙乎著府中藥材之事則出了遠門,家中則只留這葉蕭雲在此,太太本就對二房的子女、孫子更加疼愛,故而心裡則想讓葉蕭飛帶著葉蕭雲昨日去莊親王府給世子妃送些禮品,說說好話尋個差事,可惜葉蕭雲卻死活不去,還說些不敬之言,把老太太給氣病了。
葉蕭飛說到此,則撓撓頭繼續言道:“……弟弟也是一生氣,便出手揍了他,這會兒正在屋子裡躺著。”
聽了葉蕭飛的這些話,葉雲水這肚子裡倒是沒什麼氣了!
葉清雲這種滿肚子仁義道德的人是最沒禮義廉恥,自以為了不起,其實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打他?他可是還手了?”葉雲水頓了頓心思,則朝著葉蕭飛看去,葉蕭飛只是縮了縮手,“他一介書生,怎麼打得過弟弟,好歹我之前也是學過醫的,只往他手腕子上的穴位摁去,他便痠疼難忍,沒了力氣!”
說到此,葉蕭飛還指了指胳膊上的穴位朝著秦穆戎與葉雲水說道,“這兩處穴位摁著疼,但卻是能緩解眩暈、失眠的,弟弟可沒那惡毒的心。”
秦穆戎點了點頭,葉雲水卻是沒這心思,不耐的問道:“我是問他還手了沒,不是問你傷沒傷,你雖只是個七品的芝麻官,那也不是他一個連秀才都不是個酸人能還手的!”
話語越說越兇,葉雲水則指著外面的丫鬟道:“去把葉蕭雲給我叫來!”
丫鬟耳聽葉雲水如此氣惱,也不敢有半分耽擱,連忙朝外跑去,葉蕭飛的眼珠子轉了轉,則上前勸慰道:“大姐可莫氣壞了身子,都是弟弟的錯兒,不會處置事……”
“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在我面前說這虛話作甚?你的確是不會處置事,許你個七品官,連個官架子都端不起來?”葉雲水未等葉蕭飛說完,便直接打斷他,葉蕭飛連忙擺手,哄著道:“弟弟錯了,大姐莫氣,莫氣,弟弟的錯,弟弟就是想尋大姐幫著弟弟出氣,這腌臢心眼兒也瞞不過大姐……”
葉雲水冷哼一聲,小拳頭攥的緊緊,秦穆戎看了半晌,則是左右尋麼著東西,見這後面的瓶子里正好插了一根兒雞毛撣子,索性拿起直接塞了葉雲水手裡。葉雲水本是正氣著,這秦穆戎忽然給她這一玩意兒,倒是愣了。
秦穆戎又抿了一口茶,一本正經故作什麼事都沒有,葉雲水怔了半晌卻是“撲哧”一聲氣的樂了,這是看她有些氣惱過了,故意尋個由頭讓她鬆鬆心,塞她手裡這一根雞毛撣子可不是讓她打人……
而這一會兒,葉蕭雲沒來,卻是二老爺匆匆趕來,葉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