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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天地會,我叔父不願意。那一日晚上、有三更天,來了有二十多賊兵,把餘家莊一圍。馬保把我叔父叫出去說:‘要歸降天地會,萬事皆休;如若不然,我就把這座餘家莊殺盡。’我叔父一害怕就應允了,馬保帶兵走了。過了四五天又來了,還帶了十幾個跟他來的會總,一同在我叔父家中,給我姑姑說親,給他外甥雙寶太歲郭亮留下定禮。我叔叔與我姑姑一說,我姑姑很不願意。我姑姑騎驢把他姥姥請來,說了這兩天啦,實在無法了,今天必是我姑姑望他外祖家中去了,遇見你二位。這兩天我叔父那院中鬧賊,是雙寶太歲郭亮前來,被我姑姑打了一暗器,追跑了好幾回。我姑姑有一口寶劍,甚是鋒利,住的房屋是三角的窗戶,上面安著都是鋒利的鐵條,怕夜晚有人暗中進去。”正說之際,聽見掌櫃的那裡叫:“小二哥,這裡來吃飯吧。”小童答言出房去了。巴德哩吃完了,小童撤去杯盤,天晚安歇。

天有二鼓之時,把玉斗叫起來,二人收拾好了,出了上房,把門帶上。

站在院內一瞧,浩月當空,月朗星稀。二人躥上房去,跳在街心。巴德哩在頭前,玉斗在後面,望北方才走了兩步,後邊玉斗“哎喲”一聲,說:“大哥,你為什麼拿鐵蓮子打我脖頸?”巴德哩回身,把地下那鐵蓮子起來一瞧,比自己鐵蓮還大。玉斗說:“我脖子上打了一個疙瘩。”聽見背後那邊有人笑著說:“大哥,你太厲害了,把人打了一個疙瘩,咱們就管他叫疙瘩。”玉斗、巴德哩說:“好大膽!小輩別走!”二人往南追了二里之遙,連人影兒也沒有瞧見。二人回來,到了酒鋪北邊大門外,飛身上房,玉斗在前,巴德哩在後,正往前走。過兩層院落,見北邊有上房五間,東邊各有配房三間。上房西里間屋內點著燈,是三角窗房。二人走至臨近,用舌頭把窗紙舔一個小窟窿,望裡一看,窗戶裡頭北牆有一張木,上一個大芙蓉紗的蚊帳。靠窗戶一張八仙桌,桌上有一支蠟燈;西邊牆上掛著一個大美人,兩旁四扇挑屏,畫的是山水人物。靠西牆一張梳頭桌,桌上排著鏡臺、魚缸、餑餑盒子。上坐著一個女子,就是白天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子。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在那裡說話。那婦人說:“姑娘,你是白天到親家太太那裡如何說的?”那女子“欸”了一聲,說:“我也沒有什麼說的,走到半路之上,遇見兩個人,生了一回氣。”就把玉斗叫好之事說了一回。玉斗一聽,不由的一笑。裡邊那女子說:“媽媽你看,外邊有賊!”伸手拉寶劍躥出屋中。那半老的婦人是這位姑娘的乳母,也就跟出去了。玉斗早上房逃走。巴德哩一瞧,窗外西邊有一口缸,蹲在那缸底一旁躲藏。那女子出來上了房,那乳母望南院找打更之人。巴德哩說:“我屋內瞧瞧去。”一翻身進了上房西里間屋內,一瞧那劍鞘子在帳子裡掛著,屋內有冰麝、丹桂之香。正看那三角窗欞,聽見外邊更夫說:“我並沒有瞧見賊人。”那女子下房說:“你們出去吧。”自己說:“媽媽,屋裡來吧。”巴德哩嚇的渾身是汗,無處躲藏,無奈鑽在底下一蹲,也不敢出去。

那女子進屋內,坐在上說:“欸!都是我哥結交匪人,才有這一段事,不知我終身歸屬於何處?我雖是女子,萬不能從賊。”那乳孃進來說:“姑娘安歇了吧。我把門關好,我在東屋裡安歇,你也不必坐著啦。”那女子答言,把屋中的隔扇關好了,自己悶對孤燈,想起自己父母早喪,跟著兄嫂度日,自己終身之事,有話不能說。思前想後,不由一陣傷心,落下幾點眼淚來。心中煩悶,在上和衣而臥,拉過一個閃緞綿被蓋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那巴德哩也不敢出來,怕人醒著,心中只跳。自己隔著底望外一瞧,一陣香菸由窗孔中透進來,直望上升。自己扒在就地,少時聽門一響,“咯吱”一聲,進來了一個人,身高九尺,面如鍋底,粗眉圓眼;穿青褂褲,薄底快靴,年在二十以外,手中擎一口寶刀。巴德哩一瞧,並不認識他是何人。書中交代,這個賊就是雙寶太歲郭亮。他是五明山總統天地會的賊人,因為有人說他定下妻室貌美,怕不給他,他私自下山,在這臨近店內住著,夜晚前來瞧瞧如何。那一日二更以後,他來到此處,隔著窗戶戳了一個小窟窿,見這位姑娘餘碧環長得貌賽西施,他想要彩花。他被姑娘聽見,打了一暗器。他跑了,還不死心。他有一個銅牛,是自簧裡邊裝好了雞鳴五鼓返魂香,要用之時,把那牛嘴衝著窗孔一對,一捏簧,把後邊牛尾巴底下一個窟窿一吹,屋內睡覺之人,一聞就迷昏過去了。他有一口寶刀,名叫赤虎銷金缺尖臥龍刀,削銅剁鐵,吹毛利刃,迎風斷草,刺木如絲。今天在窗外瞧見姑娘燈下落淚,那一種的俊俏,賊人心中一動:“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