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開啟門後小跑進去,猛的將第一間的門關上,看了看這一地的凌亂,強裝出笑臉說:“好了,先生,可以過來了。”
張東走進去一看,簡直是無語了,這地方實在太亂了,地上堆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說,走廊上也晾滿洗好的衣服,到處都很簡陋,看起來像是沒完工的建築工地。
“這邊。放心,房間還是不錯的。”那女孩微笑道,領著張東往裡面走。
這一層樓只有三間房間,其他兩間房間門是緊閉的、油漆剝落的老舊木門,不過最後一間不同,儘管還是水泥牆,卻是比較新的不鏽鋼大門,看起來像樣許多。
那女孩慌了一下,又從口袋裡找鑰匙開門,抱歉地說:“這一間沒住過人,不過您放心,我們一直收拾得很乾淨。”
那女孩的話音一落,門鎖開了,房內突然傳出一道女人的聲音:“鈴兒嗎?你這個死丫頭又犯懶了,怎麼不好好看著櫃檯?”
房門旁就是浴室,此時浴室門開著,裡面響著嘩嘩的水聲。敞開的門內,一頭溼淋淋的黑髮晃了一下,一張與那女孩有幾分相似、卻較為成熟的臉探了出來,沒好氣地說:“這時候上來幹嘛?不怕櫃檯的錢被偷啊!”
還沒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就聽啊的一聲驚叫,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薄薄的牆都被震得搖晃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姐在裡面洗澡!”名叫鈴兒的年輕女孩頓時紅了臉,慌忙跟張東道歉,馬上又信誓旦旦的說:“不過您放心,這間肯定沒住人,只是姐姐一時興起進來而已。”
“我什麼時候能入住?”
張東徹底無語了,但眼下又累又困,唯一想的就是快點睡覺。
“很快。您稍等!”鈴兒滿臉歉意地笑道,立刻開啟房門衝進去,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
過沒多久,門內就傳出一陣吵鬧聲:“死丫頭,思春了是不是,怎麼帶個男人回來?”
“還說我!你怎麼在這裡洗澡?房裡又不是沒得洗。那是客人好不好,要住下來的。”
“房裡又小又窄,偶爾過來洗洗又怎樣?什麼客人?他真要住這裡啊?”吵鬧聲漸漸小了下來,一陣安靜後,房門才嘎的一聲開啟。
鈴兒滿面歉意,微笑道:“先生,不好意思,現在可以入住了。”
張東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抬頭一看,鼻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眼前的女人年齡與鈴兒相近,身材卻是豐腴得讓人咽口水,溼淋淋的黑髮隨意的散在雪白肌膚上,一條真絲睡裙遮掩住火辣的曲線,帶著無盡的誘惑,讓人遐想連連,胸前飽滿呼之欲出,臀部緊翹,極端的性感!
那女人看著張東愣神的模樣,柳眉一皺,似乎很反感,緊緊抓著裝著內衣的籃子,不過馬上擠出一絲笑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您現在可以入住了。”
“啊?哦。”
張東愣著,好一陣子都回不了神。
鈴兒姐妹倆低聲的說笑著走了,進入走廊上的另一間房。
張東回過神來,這才進入房間,腦子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進房的時候隱隱聞到一陣難言的香味,就像女人的體香一樣。
房間不大,佈置得很溫馨,標準的雙人床既軟又大。
張東本以為這一路舟車勞頓,自己應該累得很,看見床就像是死人看了棺材一樣躺著都起不來,但他卻是滿心煩躁,沒有多少睡覺的慾望。
小裡鎮,和張東的生命不該有半點交集的地方。
張東煩躁地抽著煙,從沉重的行李箱裡拿出一張發皺的信封,信封內的東西老舊發黃,是一封家書和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梳著雙辮,笑容靦腆,那年代特有的穿著顯得極為土氣。
這張老照片發黃了,上面還有難看的白斑,但張東的父親卻儲存了三十多年,直到上個月去世的時候,將其搗在胸口上,蒼老的臉上盡是愧疚的淚水。
在廣州窄小的老城區,承載了張東童年時所有的記憶,他和大哥在那巷子裡結束了童年。
日新月異的老城每天都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讀書、上學,似乎和所有同年紀的孩子一樣,張東過著死板而沒有變化的生活。
張東和大哥張勇的感情從小就不錯,但始終有一道隔閡無法消除,那就是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張老爺子早年上山下鄉,在那裡認識張勇的母親,名字已經連他都記不得,不過那種戀情總是無疾而終。
在回城的時候,張老爺子手裡已經抱著張勇。張勇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