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家?”阿龍點了點頭,問道,畢竟張東父親留的房子雖然舊,也有好幾間。
“先回老頭子家吧。”張東有些傷感。
張東開賭場時幾乎沒在家睡,房子也租了出去,而父親的東西都隨他一起火化,屋裡家徒四壁,幾乎沒有睡的地方,不過好歹得回去收拾一下。
“嗯。”阿龍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什麼。
張東父親住的是舊樓,一些老鄰居都還在,張東回來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這才開門。
這是位於二樓的舊房子,五、六十坪,不過沒什麼傢俱,顯得冷清,舊得和廢宅一樣。
令張東哭笑不得的是,這段時間房子居然還遭小偷。
那小偷不幸驚動到隔壁那殺豬的一家人,然後被抓住,警察一來,發現那賊什麼都沒偷,說是屋裡沒值錢的東西,說話的語氣還很是委屈。
張東慶幸之餘又有種羞辱感,心想:這房子一坪也要一、兩萬元,你他媽的不會挖一塊水泥走?
隨後,張東來到他父親的房間,開啟破舊的熱水瓶和老櫃子,將裡面的各種房產證整理好,清點無誤後,這才帶著阿龍、陳玉純和陳楠離開,然後上車。
陳玉純和陳楠舟車勞頓,已經哈欠連天。
張東有些觸景生情,開著窗,抽著悶煙,沉默不語,雖然他盡了孝,但畢竟父親已經不在,少個人囉嗦還是感覺不適應。
尷尬的是,張東在省城那麼多年,現在居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原本他住的那破房子,滿地的酒瓶和常年光棍的邋遢,酸臭味可說是無處不在,張東自己都看不下去,別說是帶著兩個美少女去那裡。
“決定住哪裡了嗎?”阿龍很瞭解情況,調笑般的看了張東一眼。
“找間好點的酒店吧。”張東嘆了一口氣,心想:我那破窩是住不了了;爹倒是有其他房產,不過大多租出去。堂堂的本地人,回來竟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真是窩囊。
“對了,老大過兩天就回來了。”張東想了想,說道。
阿龍一直不變的面色微微一皺,有些恐慌,不過馬上又穩住情緒,輕聲說道:“我一個小兄弟在酒店上班,跟他訂的話優惠很多,去那邊看看吧。”“沒問題。”張東嘿嘿一笑,腦子一恍惚,又想起那些成年舊帳。
張東和阿龍可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兩家的老爺子又有交情。
張勇雖然木訥,但打起架來比誰都狠,那時候張東和阿龍都是小流氓,偶然得罪比較厲害的小痞子,結果兩人都被揍得像豬頭似的,之後張勇什麼都沒說,晚上出去後,回來時鼻青臉腫,一人把那幾個痞子打得像豬頭似的。
結果,阿龍父親生日時又碰面了,大家徹底傻眼,其中一個痞子居然是阿龍家的親戚,雖然不怎麼來往,但老一輩的關係很密切。
阿龍和那個痞子都心虛了,什麼話都不敢說,就怕捱罵,結果誰都想不到張勇的脾氣那麼火爆,他還以為那痞子是來找麻煩的,立刻將他堵在後院又揍了一頓,直到那痞子鬼哭狼嚎地求饒,驚動其他人才被制止。
這件事的後果是張東、阿龍包括那個痞子都被長輩臭罵一頓,而張勇反而被人誇獎,這讓張東和阿龍納悶不已,畢竟動手的是張勇,這情況倒黴得連背黑鍋都算不上。
“大姐呢?”張東笑了笑,問道。
“別提了,去歐洲散心了,不知道在那邊會不會惹事?”阿龍搖頭嘆氣。
張勇被張東和阿龍叫老大,而這“大姐”是阿龍的親姐姐。
龍姐三十歲出頭,典型的都市剩女,她不成功的初戀加暗戀全獻給張勇,結果張勇當兵一走又結了婚,把她刺激得像變態似的。
龍姐第一次和張勇表白的時候,可說是悲劇得徹底,她倒是有足夠的誠意,女追男,還搞個什麼蠟燭心形,結果燒到鄰居家的庫房,初戀以張勇矇在鼓裡,而她被龍爹痛打一頓結束。
自此,張勇和龍姐以哥兒們相稱,這一男一女可以一起喝酒一起打架,照張勇的話來說,龍姐打起架來更狠,他們在夜市被小流氓調戲的時候,張勇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那小流氓的褲襠就被連踹幾下,差點吐白沫,要不是張勇本著都是男人的同情心上去勸阻,以龍姐腳踢那小流氓兩腿中間的架勢,最輕的結果肯定是雞飛蛋打。
這段懵懂的戀情就這麼結束了,張勇說是八字不夠硬的人娶不了她,後來張勇結婚了,龍姐也走上一路相親的不歸路。
龍姐究竟相親多少次了,沒人記得,不過倒是留下一段段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