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熟悉的人影在大堂裡遠遠招了招手,正是劉正心。
雙方快速會合,不出意外,劉正心臉上一片心虛,不用問,張嘴就把昨天的事情一股腦地講完,這訂昂貴酒店的來由自然也如實地歸在了康季珠的身上。
“酒店是康季珠選的,他就想住這裡,不只酒店,他還要了飯菜水果,我和白若的現金也給他拿走了。”
季蒼問:“正事呢?有關康建濤和薛惠,他說什麼了?”
隊長一開口,劉正心的身板立刻更直了,來特調組之前,他和季蒼曾經一起在軍方部隊待過,他是隊員,季蒼是隊長。
而他知道,在那之前,季蒼還在案件調查局內的刑事部緝毒部幹過,全才全能,幹什麼都是一把手。
有能力的人,誰能不敬仰?劉正心一板一眼道:“報告隊長,他沒說什麼,我和白若就相關問題問了很久,但他說和我們說沒用,等能做決定的人來了才會進行談話。”
季蒼暫時沒說話,身邊有累得要死的同事則忍不住開口:“不是,給他慣的吧?!他以為他是誰啊?腦子被打壞了吧?還想講條件?知情不報也是要負責的!”
劉正心深有同感,但沒接這話。
也不知怎麼,在外頭說這話容易,一到了康季珠眼前,一不留神就被康季珠牽著鼻子走。
他都不敢回想昨天晚上是怎麼火急火燎地趕來搶酒店,最奇怪的是事情真的那麼巧,他們來晚了三十秒,頂層套房被另一位客人給訂了,他和白若好說歹說,甚至以便辦案都說出來了,這才勉強拿下了房間。
想到這個,某個不可抗的外在因素又擺上了檯面。
劉正心臉皮發麻,小心瞥了下季蒼的臉色。因著季蒼肩寬腿長,體格出眾,身高一米八的劉正心想看隊長也得仰頭,有什麼動作在季蒼眼中便十分明顯。
季蒼問他:“什麼事?”
劉正心憋了憋,小心翼翼,還有些可憐道:“那個……隊長,這酒店,頂配總統套房,一晚上三十三萬……能報銷嗎?”
這數字一出,他面前好幾個組員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三十三萬???能報個屁啊!
哪怕上頭再關照,一切以破案為先,可給康季珠住酒店花了幾十萬,就算是辦案需要也說不過去!
季蒼反應倒是不大,劉正心昨天晚上情急下付了這個錢,沒來得及和特調組申請,想來花的多半是他和白若兩個人的存款。
這兩位隊員家境一般,但凡有別的辦法,都不可能吐血掏這個錢。
就現實來看,這錢官方肯定是報不下來的,就算將康建濤夫妻逮捕歸案,收繳回來的贓款也是優先賠償受害人,輪不到他們這裡。
但季蒼話出口,卻是相反:“我想辦法。”
劉正心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表情看上去又像哭又像笑,差點要當場給隊長磕一個。
大家都清楚,季蒼來想辦法,也不可能讓官方給報,他說他想,意思多半是這錢由他私人給出了。
而季蒼出身季家,家裡頭也確實有這個實力,平時組員們就沾了不少光,盒飯吃得好,喝水都能點奶茶。
眾人不再停留,一行人上了電梯。
因為還沒見面就害得隊長搭上筆鉅款,眾人對康季珠這個對公眾毫無愧疚心的人渣都帶上了不少情緒。
到了頂層,白若已經在等。
季蒼問:“人呢?”
白若回答:“在主臥。”
都已經十點了,還沒醒,季蒼詢問:“上午有動靜嗎?看過了嗎?”
白若嚴肅對待:“七點多看過,在睡,之後我就一直在外頭守著。”
季蒼點頭,揮手道:“叫起來。”
說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