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她出的那一半,她必須出。
傅容沒請顧娘子來就是不希望她打聽這個,剛要勸,那邊周掌櫃道:“王妃還是告訴我吧,我記在賬上。咱們生意歸生意,賬本還是要記清楚的。”
杜遠舟也贊同。
傅容沒辦法,想了想道:“三間鋪子,連帶後面的宅院,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兩,零頭王爺沒跟我說,顧姨總不會跟我計較幾十兩銀子吧?”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徐晉花了多少,她一問那傢伙就要她以身抵債,想到昨晚他的瘋狂,嘴裡那些胡言亂語,傅容可不敢再刨根問底。
顧娘子不太懂宅子行情,看向周掌櫃。
周掌櫃猜到傅容少說了,見杜遠舟沒拆她臺,他也附和道:“隆慶街的地價,差不多是這數。”
顧娘子仔細打量屋裡的三人。傅容一臉無奈,周掌櫃垂眸似在考慮什麼,對面杜遠舟怡然品茶,顧娘子雖然心裡有懷疑,但也只能信了。
賬算清楚了,接下來要商量拆舊蓋新的事。
杜遠舟對京城最熟悉,他又住在那邊,主動把聯絡匠人的差事攬了過去,鋪子佈局以及後院房屋搭建等事宜由他跟周掌櫃一起商量著辦,預計要等年後才能完工。
“那就開春後選個吉日開張吧。”傅容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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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齋鋪子修建的事傅容不用操心,但接下來的日子她也挺忙的。
東宮辦滿月宴她要去,跟著就是十月底成王迎娶李華容。
一大早,傅容徐晉就坐上了前往成王府的馬車。
外面天冷,傅容手裡捧著手爐跟徐晉說悄悄話:“幸好你比成王年長,要不就輪到咱們這時候成親了。”秋天早上她還捨不得起來呢,大冬天的早起忙活,動手動腳的,身上衣裙也更加繁瑣,李華容這個新娘子可比她當得辛苦。
“你是說,慶幸能提前兩個月嫁給我?”徐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傅容瞪了他一眼。
徐晉低低地笑,湊到她耳邊道:“今晚咱們也洞.房。”
他還好意思提洞.房,不過這話倒是提醒傅容一事,一手抱手爐,一手扯了扯徐晉衣襟,柔聲囑咐道:“今兒個別人成親,午宴晚宴上你都少喝點,再敢喝得跟上次那樣酩酊大醉,晚上我叫人早早落鎖,不讓你進來了。”
她看完新娘子,用完午飯就先回府了,徐晉則得留到晚上。
小姑娘眉眼溫柔,威脅的話說出來也是嬌嬌軟軟的,想到成親後她對他越來越親近自然,徐晉心裡默默湧上一股暖流,攥住她手親道:“知道了,都聽你的,晚上記得給我留門。”
傅容乖乖點頭。
馬車停在了成王府門前。
徐晉先下車,轉身準備接傅容時,瞥見對面一輛馬車也到了門前,馬上就要停了。
徐晉多看了兩眼,嘴角翹了翹,對著車簾喚道:“出來吧。”
傅容戀戀不捨地放下手爐,再將斗篷後面的兜帽遮了起來,掏出小鏡子照照,確定衣裳妝容都沒有出錯,這才彎腰往外走。她低著頭,視野被帽子兩邊雪白的狐毛遮掩,看不見前後兩側情形,傅容也沒心思注意那些,掃一眼車前,詫異地問徐晉:“凳子呢?”
她得踩著凳子下車啊。
“何必麻煩,我抱你。”
徐晉笑著看她,跟著就將呆住的小姑娘打橫抱了起來,穩穩放到地上。
傅容被他抱著轉了半圈,雙腳踩實了,卻依然有種暈乎乎天旋地轉的感覺。
徐晉居然當著成王府門前侍衛的面抱她下車?
他對她再好,在外面還從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發什麼愣,七叔在那邊,濃濃隨我過去見禮。”徐晉替她緊了緊斗篷帶子,鳳眼明亮。
他笑得溫柔,傅容卻一下子沒了那種做夢般的感覺。
徐晉心眼特小,她跟外男多說一句話,他都會泛酸,徐晏,安王,吳白起,都是他曾經酸過的人。剛剛反常的舉動,是他故意做給安王看的吧?
這傢伙,只因當日在永泰寺親眼目睹她跟安王碰過面說過話就把安王當成情敵了,若是讓他知道她曾經跟安王許過桃花盟……
傅容心中苦笑,短暫意外後點點頭,轉身前沒忘小聲埋怨他:“下次不許再這樣胡鬧了。”
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任何一個女子被外男看到她與丈夫親暱,都會如她這般羞惱。
但這句埋怨落到徐晉耳裡,卻多了別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