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喜歡徐晏,這次應該也差不了。
傅容並不著急,徐晏再會討好人,她不願嫁,父母也不會逼她。如果有機會,傅容還真想勸徐晏一句,叫他別費心了,可惜徐晏不開口,她總不能先站到他面前挑明。萬一徐晏惱羞成怒來一句“姑娘你誤會了,我沒喜歡你”,傳出去她就不用活了。
不過徐晏應該不會那樣說吧?
男人消瘦憔悴的臉龐突然浮現腦海,傅容煩躁地閉上眼睛。
還是不見的好,她不理他,時間長了他也就淡了,沒有擁有過,又何來失去的苦?
一路胡思亂想,齊府已在眼前。
男女眷依然分開走。
正門前,眼看徐晏與傅宸並肩走來,齊策長眸微眯,隨即驚喜地去迎人:“雲升何時回來的?伯父伯母也回來了?我記得你說元宵前……”
徐晏微微笑:“沒有,是我不習慣京城熱鬧,提前回來了,趕巧你們請客,我便過來瞧瞧,伯玉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齊策反問:“若我怪你,世子會負氣而去嗎?”
兩個好友相視一笑,齊策又去招呼傅宸,很快眾人一起朝前院行去。
側門那邊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巷子裡停了好幾輛馬車,巧杏走到路旁朝前張望了番,回來稟道:“夫人,我看咱們還得等一刻鐘左右。”
喬氏點點頭,對兩個女兒道:“咱們來的晚了。”
往前齊家請客,她們算是早來的一批,現在晚了,跟一些城外來的客人撞上,能不擠嗎?
乾等無聊,傅容悄悄挑開窗簾。
對面是齊府高大厚實的院牆,初三那日下了一場大雪,路上積雪尚存,齊家這邊卻打掃得乾乾淨淨,雪水洗過的青石板在陽光下泛著冷峻的暗光。
呼吸間有輕輕的白霧飄了出去,傅容情不自禁攏了攏斗篷,剛想縮回車裡,忽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半大姑娘貼著牆根走了過來。雙手交替縮在袖口,沒走幾步抬起胳膊低頭抹淚,怎麼看都怎麼可憐。
傅容不是什麼大善人,看見了,皺皺眉,就要放下簾子。
恰在此時,那個丫頭彷彿察覺了般,抬頭望了過來。
此時她離傅家馬車已經很近了,別看她穿得破,頭上卻打理的很整潔,一張圓圓臉被凍得雪白,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完完全全呈現在傅容面前。
傅容手一緊,愣在窗邊忘了動作。
小丫頭瞧了,眼裡浮現希望,連忙放下胳膊匆匆跑了過來,快到車前被跟車婆子攔住,小丫頭也不慌,望著傅容眼睛哀求道:“三姑娘行行好,賞我點錢吧,我爹爹快要病死了,求求你了……”
說著跪下去,連連磕頭。
“你認得我?”傅容低頭看她,旁邊喬氏傅宣也好奇地側過身。
小丫頭抹了把淚道:“我叫玉珠,原是姑娘,原是齊府二姑娘院子裡的粗使丫鬟,三姑娘過來玩時我見過的。去年開春我生了一場大病,二姑娘怕被我過了病氣,將我攆了出去,今兒個我過來求以前的姐妹借我點藥錢,可她們……”
齊竺上頭還有個姐姐,早就嫁人了。
“去年開春,你生的什麼病?”傅容白著臉打斷她的話,身子控制不住地打顫。
傅宣挨著她坐,她個子矮看不見外面跪著的人,察覺姐姐不對,看著像是氣的,連忙抱住傅容,至少止住她的抖。
然後她就知道姐姐為何生氣了。
“水痘,郎中說這病容易傳人,二姑娘就不要我了……”
“那你搬出去後,她,你以前的姐妹可有去看過你?”傅容對著齊府院牆問,如果不是傅宣使勁兒掰著她手,恐怕她一握拳,以她現在的力氣,指甲都能陷到肉裡。
小丫頭有些疑惑傅容為何如此問,回想一番,道:“有,二姑娘尋了個偏方給我,說是用棗泥糕碰碰起痘的……”
聽到這裡,傅容蒼白的臉一下子青了,想叫她別說了,一張口卻急忙捂住嘴。
喬氏眼疾手快,抓了角落的痰盂遞到傅容身前,寒著臉幫女兒拍背,眼裡恨意滔天。
傅宣眼睛也紅了,聽著姐姐連續不斷的嘔聲,雙手險些將帕子扯裂,頓了會兒才探出頭,看看左右,見沒人留意到這邊動靜,低聲對滿臉不解的玉珠道:“你先回去,就當沒有跟我們說過話,拐了彎再去傅宅找我取藥錢。”
玉珠到底在大宅裡當過丫鬟,隱隱猜到了什麼,磕個頭,繼續揣著袖子往前走。
因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