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容易覺得累,有時候待著待著忽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兩腿更是腫了起來,醜得傅容不想看,夜裡睡覺醒個七八次是常事。
傅容難受,她忍不住想朝誰發脾氣,但她不想朝徐晉發,本來就夠醜了,脾氣再差,徐晉不喜歡她了怎麼辦?所以傅容總是把徐晉往前院攆,不想他夜裡睡不好覺,不想他在這樣的折磨裡減少對她的喜歡。
徐晉白日不在府裡,沒法寬解她,就請喬氏傅宛常常過來陪她,到了夜裡,徐晉依然守著她睡,傅容醒他必醒。她是因為給他生孩子才這麼辛苦的,他怎麼能自己去前院享清閒?再者徐晉很瞭解傅容,別看她總是攆他,他真走了,她背地裡不定哭得多委屈呢。
這晚傅容從恭房出來,看見站在外面消瘦卻又無比俊朗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臃腫的樣子,眼睛又酸了,“王爺,你真的不嫌棄我這樣嗎?”
徐晉扶她回床,溫柔幫她擦淚:“一點都不醜,在我眼裡,濃濃永遠都是天底下第一大美人。”
傅容撇嘴,一點都不信。
徐晉就親她,親到她信了不哭了,平靜下來,再貼著她背與她一同睡去。
到了十一月,傅容身子重的都快走不動了。
葛川也終於從祁連山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因為雙胎生子危險,徐晉擔心傅容出事,派人送信請了葛川回來,等傅容生了他再去祁連山尋藥也來得及。
葛川說話比張先生有趣多了,每日過來看傅容情況時都會給傅容講些在外面的趣聞。他是神醫,傅容最信他,有葛川在身邊她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不過神醫也沒法減輕她懷孕時的痛苦,那些每個母親都要經歷的折磨,傅容一次懷了倆,當然要多承受一分。
這日喬氏過來看她。
傅容記得傅宓是臘月初出嫁的,就跟母親打聽:“三嬸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喬氏沒料到女兒突然問這個,怔了怔才道:“好了好了,有我們在呢,不用你擔心。”
傅容正是敏感的時候,再加上有上輩子的事,一看母親這神情就覺得不對,皺眉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娘你別瞞我,我想知道。”
女兒眼睛太尖,喬氏嘆口氣,握著傅容手道:“你五妹妹命苦,前天柳堅去西山書院拜訪恩師,下山時不小心扭了腳從山上滾了下去,沒等抬回來就……濃濃你沒事吧?”因為知道女兒跟傅宓沒什麼感情,喬氏才敢說的。
對上母親擔憂的目光,傅容回神,搖頭道:“沒事,就是替五妹妹惋惜。”
傅容是不信什麼剋夫克妻之說的,只是傅宓也太倒黴了,上輩子成親前未婚夫丟了命,這次的又出了事,會不會又落一個剋夫的名聲?傅宓性子內向孤僻,京城人家願意娶的不多,三夫人又捨不得女兒外嫁,如今再落個剋夫之名……
到底不是好事,傍晚徐晉回府,就見傅容悻悻的。
徐晉聽說是因為傅宓的事,想了想,也無可奈何。
傅容家裡有事不喜歡找他幫忙,只剩一個傅宓了,徐晉就提前幫了她一次,讓傅宓上輩子定的人家娶了旁人,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
“沒了就沒了,以傅家的門第,再找一個也不難。”徐晉柔聲安撫妻子。
傅容點點頭。傅宓脾氣不招長輩們喜歡,那臉蛋可是越來越美了,傅家姑娘裡面傅容自認第一,第二的便是傅宓,自古哪個美人又真的愁嫁呢?上輩子安王選妃,傅宓十八歲的老姑娘不也去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去,不像她,託了哥哥幫忙才進的牡丹園。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傅容這晚竟然夢到了那一日。
四月初的時節,牡丹園內奼紫嫣紅,到處都是姑娘們的彩裙飄飄,傅容看得清那些裙子,卻看不清美人臉龐,她也無心看,四處尋找安王身影,發現安王站在湖邊上,傅容興奮地朝湖邊走了過去。她不傻,當然不會直接跑到安王身邊,而是選了安王斜對面的位置,她相信以她的美貌,只要安王看過來,定會一眼看中她。
就在她低頭假裝賞岸邊錦鯉時,一雙手猛地從後來推了過來……
傅容猛地驚醒。
“怎麼了?”她氣喘吁吁,徐晉本來就睡得淺,聽到動靜習慣地先去點燈。
剛摸索到火摺子,床邊忽然傳來傅容驚慌的聲音,“王爺,我,我要生了……”
徐晉手一顫,火摺子掉了下去。
這才十一月底,預計是臘月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