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很複雜又摻點甜蜜的感覺沁上她的心底。
“我跟你鬧情緒?為什麼不說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呢?”巨浚書決定為自己的“名分”抗爭到底。
孔老夫子說——必也正名乎。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如果一直讓自己處於“地下化”,那豈不是永遠只能偷偷摸摸當個陪睡的小情夫,然後看著外頭的豺狼虎豹覬覦她的美色,還得含淚送她去相親。
這種日子,不只窩囊,愈想愈悲情。
雖然,愛情裡,先說愛的人永遠屈於下位,但他也愛得太卑微了吧!
“我哪沒有給你安全感?”她愣住,沒料到他會有這種感覺。
他忍不住控訴道。“我當你的男朋友讓你很為難嗎?”
“如果覺得為難的話,我怎麼可能跟你交往。”她被他兇得有點莫名其妙。
“那你為什麼不敢公開我們的關係呢?”他眼神變得嚴肅,認真地說:“江浩的事我能理解,但譚媽媽呢?上星期她要你去跟什麼姜代書相親,你為什麼不直接拒絕?為什麼不直接挑明自己有男朋友?”
現在再回想起來,上回譚媽媽送雞湯給她時,這女人還一副“抓姦在床”的緊張模樣,甚至把他藏進衣櫥裡,根本就是前科累累,存心要把他“地下化”。
他有這麼“見光死”嗎?
“我……”她一時語塞。
她並非刻意把他藏起來,只是以老媽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要是讓她知道巨浚書的存在,搞不好會連夜逼他娶她。
他們感情雖然穩定,但也沒有到論及婚嫁的階段吧!
而且她還是很介意兩人在年紀上的差距……
簡單一句話,她就是不曉得怎麼調適心理,面對兩人的姐弟戀。
“我要去朋友那兒坐坐,你自己開車回去吧!”他拉起她的手,將車鑰匙放進她手心。
她惶惑地看向巨浚書,他別開臉,轉身走出停車場。
望著他被夕陽拉得又瘦又長的背影,她發現自己真的傷了他……
因為她的不夠勇敢和坦率,深深地挫傷了他的自尊。
是夜。
可柔摟著抱枕,呆坐在沙發上,看到臣浚書傳了封簡訊過來,僅有短短的兩個字——
晚安。
以往,兩人都會甜蜜地膩在一起,但在停車場發生爭執,他讓她先開車回家後,就沒有再找過她,顯然是在生悶氣。
她自知理虧,他是有生氣的權利。
在街上,他要牽她的手時,她太介意旁人的目光,便把包包換到左手,閃躲他親暱的舉止。
如果兩人還要繼續交往,年紀上的差距永遠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與其一直介意他人的目光,影響兩人的感情,還不如坦然面對。
大不了,以後她打扮得年輕一點,再不濟就多敷點面膜,努力抗老。
誰教她有這麼多男人可以選,偏偏只對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心動呢?
勇敢愛了,就歡喜受吧!
反省過後,她拿起他屋裡的鑰匙,開啟他家的門,轉身鎖上後,悄悄地走過客廳,來到他的房間。
夜裡,整個城市安靜下來後,他清楚聽見她開門的聲音,知道她正躡手躡腳地朝床邊走近,他故意捲起被毯,側過身去。
可柔掩上房門後,坐在床的右側,褪去拖鞋,一寸一寸地挨近他,將他擠到床的左側去。
巨浚書移過身子,還是背對她。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睡在你右邊?”她柔柔地貼近他。
“不知道。”他故意裝作一副很冷淡的樣子。
其實他早在傳簡訊給她時就不生氣了,只是想在自己慣壞她之前,先替自己爭取一點該有的權益。
“根據西班牙心理研究人員發現,當你要說服一個人做某些事時,最好在他的右耳說話,成功的機率會比較高……”她放柔語氣,纖細的手指在他的手臂畫圈圈。“如果這個理論是正確的話,你應該會原諒我吧,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凝視著他的背脊,可柔這才明白,原來談戀愛時,不只女人希望被哄,男人也需要被哄。
她貼近他的耳畔低語,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身上,騷動了他的心。
“哼!”他輕哼一聲。
“對不起嘛……”她軟軟地說:“我不是故意不想承認你是我男朋友,而是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外界的眼光,畢竟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