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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銀碗盛雪

了點她的鼻尖。

但回答依舊是模稜兩可的,“你這麼想,也可以。”

那時,她以為只要等自己長大了,就會換的那句“可以”。

可“長大”的閾值,又如何判定呢?

很久之後,她找到了答案。

“畢業”就是那個閾值。

所以,她答辯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

那句“黎錫然,我畢業了”。

意思分明是“黎錫然,我長大了。可以做你女朋友了。”

她也記得,那晚送黎錫然上車後。

他在臨走前降下車窗,那般鄭重其事地同她講“畢業快樂”。

她以為那是在說,小姑娘,你終於長大了。未來,都是我們。

現在才算品味出其意,分明是:你終於長大了,我可以安心地找女朋友,組建家庭了。

至於那位白鵲思小姐,尚禧暖暗地裡也曾認真思忖過。

白鵲思是那樣的知性優雅,溫婉大氣。

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樣的女人適合娶回家做太太。

細細密密的痛再次伴著回憶湧上心頭,她被淚模糊的眼眶,刺痛酸澀。

尚禧暖睜開眼,花白的房間牆壁,在她眼睛裡滿是噪點。

又想,這顆心臟怎麼這麼脆弱,無論是睡著還是醒來,都那麼讓自己痛不欲生。

痛到,她想用刀子,把裡面的刺剜出來。

可若真的給她一把刀子,又會捨不得那段孤注一擲。

不知是不是,當意識到一個人真正要離開自己時,翻遍記憶竟找不到關於他的半點壞。

-

“暖暖?”喬曦輕聲地,小心翼翼地叫她名字。

“你放心。醫生說你沒有傷到骨頭。Ruby在剛剛踩到你腿的時候,你就下意識躲開了。”尚禧暖接受過專業的馬術訓練,所以具備基本避險技能,“但畢竟是從馬背摔下的,短時間需要在壹京靜養觀察,防止內臟損傷。”

尚禧暖唇角顫抖著,眼眶內依舊閃著淚光,“黎...”

不知是不是藥物作用還未過去,她說話並不利索。

但一個字,也足夠喬曦理解她的意思。

“我不瞞你。今天一早我就給爸媽打電話問情況了,可他們不許我管,也不告訴我。”喬曦抓著她的手,像是想將她從痛苦中撈出,“舅舅的電話,我也沒有打通。”

“我本來想問我小舅舅的,但你知道,我是真的怕他。”黎逾湛在法院工作,從小喬曦就背地裡叫他冷麵判官。

尚禧暖仰面躺著,眉心都在發抖,“白,訂婚,真?”

喬曦啞著嗓子,“滬上都在傳。”

尚禧暖:“我想聽。”

於是,喬曦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給尚禧暖,包括520晚宴,拍賣會5.2億的紅鑽戒指,媒體前陳韶怡親口稱白鵲思為黎家媳婦等。

“但是我問黎氏的人,他們說公司內部根本不知道。公關部至今也沒有收到任何上峰指令,舅舅和陳緹也不在國內。”

“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韶怡外婆自作主張...”

說到最後,連喬曦自己都覺得離譜,聲音逐漸消失。

黎錫然雖脾性是出了名的溫和,但骨子裡仍是高高在上的精明商人。

從他進入黎家,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那都是他穩紮穩打下的基礎。

從前關於他和尚禧暖的傳聞,雖傳揚得時間長,說法多,可歸根結底不過是緋聞罷了。

但白鵲思,卻是被陳韶怡親自帶到鏡頭前,以5.2億的真金白銀親自承認的黎家媳婦。

當她公之於眾的那一刻,所帶來的商業、社會影響便變得非同一般了。

這關乎黎氏的股票,目前正在進行的各類專案,和未來準備中的專案。

以黎錫然的性格,絕對不會拿黎氏開玩笑。

“曦曦。”尚禧暖瞳孔內打轉的淚珠滴滴滑落,“我等他,給一個正面的解釋。”

這些年,黎錫然並非半點花邊新聞沒有。

他的身份在滬上擺著,一場商業酒會,無數的狂蜂浪蝶想往他懷裡撲。

之前便有女明星故意崴腳,倒進他懷裡被娛記一頓亂拍胡寫,並上了熱門。

凌晨三點,黎氏的公關部發文澄清。

司法部更是一紙訴狀,將造謠者告上法庭。

至於那位女明星,從此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