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藍色的眼睛,這是大海和天空還有宇宙的顏色。”文思多愁善感地感慨。
文思曾經很喜歡畫溪岙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還有她橢圓形狀的完美的臉。文思曾經對溪岙的長相五官有不竭的興趣,似乎那是他找到的小小的寶藏,但這一兩年,文思更喜歡描繪溪岙身體的曲線,文思說溪岙的身體就像銀河那麼流暢那麼美。
“這是個糟糕的比喻,”溪岙哈哈大笑起來,“你知道,我是固體,但銀河,銀河應該是流動的感覺。”溪岙捏了捏文思的臉頰,“文思,我想你還有寫詩的天賦呢!”
“我在寫。”文思低下頭淺淺笑了笑。
“是嗎?給我看!”溪岙興奮地尖叫。
文思輕輕抬起頭,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在這裡。”
“你真滑頭!”溪岙說著又要去捏文思的臉,文思猛然側頭避開了。
溪岙撲了個空,不甘心地把文思的腦袋拽進懷裡,用力搓了搓他頭頂的頭髮。
“溪岙,我可不是你的寵物!”文思嚷起來。
溪岙跳起來,跑開幾步,“我保證下次再也不了!”溪岙在心裡頗覺遺憾地想,為什麼小文思也會長大呢,好像就在昨天她還可以輕鬆地揹他去上學,踩著腳踏車送他去郊外寫生,但現在他竟然學會禁止她摸他的頭髮。再過幾年他會成為真正的大男孩,再過幾年他會成為真正的男人,那個會緊緊抱住她的膝蓋怎麼也不鬆開的小男孩再也回不來了。溪岙悵然了片刻,“我要走了。”
第72節:第二章 她和他的少年(2)
“溪岙?”文思敏銳察覺溪岙惆悵的情緒。
“我要去參加啦啦隊的彩排,早上和你說過的呀。”溪岙拽起揹包就出門了,“留在這裡,我們一起晚餐!”溪岙頭也不回地囑咐了一句。一個禮拜七天倒有六天文思會呆在溪岙家裡做功課。
文思目送溪岙修長健美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當他聽到啪嗒大門被合攏的聲響,他飛快放下速寫簿,跑到窗戶旁邊,溪岙跨上了腳踏車,臀部懸空離開坐墊,雙腿用力地踩了幾下,待車輪飛速旋轉,這才坐定。
文思目不轉睛津津有味地看著溪岙的一舉一動。
溪岙蟬聯了兩屆校園舞會的女王,她從十年級開始就是啦啦隊的隊長,她是當之無愧的校花。和以往歷任校花都不同的是,溪岙將校花這個頭銜完全當作一個善意的笑話。
溪岙也是從十年級開始參加拳擊訓練,她喜歡這種暴烈的運動,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第一次學打速度沙包時的興奮的心情。
唐卡夫人並不是發自內心地支援女兒學習拳擊,女兒並非只是在學校接受訓練而已,她偶爾也會參加業餘比賽,偶爾對手還會是男人,與此同時,更令唐卡夫人不能釋懷的是,唐卡夫人總覺得女兒選擇學習拳擊為的是保護默頓家那個小鬼頭。
不管唐卡夫人的臆測有沒有根據,事實就是,不管明裡還是暗裡,再也沒有人敢找文思的麻煩了。
相反,越來越多的大男孩擠出諂媚的笑容接近文思討好文思,試圖藉此追求溪岙。
唐卡夫人抱著兩個鼓鼓的大紙袋推門而入,第一眼就瞧見正趴在視窗發呆的文思,唐卡夫人不由就怒了。
“唐卡夫人!”文思發現唐卡夫人回來了,立即跳下窗臺,束手束腳地站好,做出可憐兮兮的乞憐的模樣。
唐卡夫人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走到冰箱邊,放下紙袋,文思立即上前要幫手,唐卡夫人尖聲叫道:“別!別!”
文思縮回手,垂下細長的脖子,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天鵝一樣。
唐卡夫人覺得自己似乎過分了,“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做功課吧。”提到學習,唐卡夫人又記掛起即將來臨的SAT考試,溪岙非得考出一個極好的分數不可,這樣才有希望申請到最好的大學,雖然溪岙的在校表現始終極好,但斯圖鎮中學到底是個九流中學。想到這裡,唐卡夫人又開始為女兒的前途焦慮,“文思,我想最近你該學著自己好好做功課,溪岙將會變得很忙,我們都應該幫她分擔一些事情,對不對?”
“當然。”文思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如果溪岙申請到好的大學,比如哈佛耶魯普林斯頓,那麼她就會去那些地方讀書,然後再也不回來了?”文思語調天真地問。
“斯圖鎮可不是個發展事業的好地方,但這是終究是溪岙的家,她當然還會回來……”唐卡夫人話音突轉,她猛然轉頭逼視文思,“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溪岙離開這裡?你不希望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