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宮辰軒的做法只怕要讓鶯貴太妃等會想哭都哭不出來,他將一朝的三品兵部尚書到永樂宮中請罪,這從表面上看無疑是給龐氏一族莫大的隆寵,但是若是龐氏一族當真敢降罪或者懲戒朝廷命官,那麼他的行徑也自然會被天下人議論,更是會激起朝野上下的憤怒。
所以,龐之重如果治罪,他就會引起民憤和朝野的不滿,從而人心渙散,若是他想取仁德而不治罪,那麼就是順理成章的保了兵部尚書一命。而鶯貴太妃想要請示遠在邊關的龐之重,也要花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足夠兵部內部自己想出辦法來自救。
南宮辰軒薄唇微扯,但眼底卻依舊清冷,沒有一絲笑意,他呼吸漸漸的沉重,對於這個洞悉自己所作所為的女子愛恨不能,他捧起她的臉,在看到她細密的長睫顫動,目光似水,紅唇嬌豔時,面色更為緊繃了,他有些情動的吻住她,在這被迷惑的瞬間忘卻了之前的疼痛,他的雙手亦的緊緊的箍住她的纖細的腰身,動作從輕緩漸漸的激烈。
慕容嬌嬌覺得自己幾乎被溺斃,她呼吸顫抖,而南宮辰軒則是離開她沁香的氣息後,立刻閉上雙眸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哪裡,早已經混亂得如同麋鹿亂撞,而南宮辰軒則是壓抑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慕容嬌嬌靠在他的懷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痛心,因為她明白南宮辰軒並不想碰她,剛才雖然發於情不自禁,但是他依舊很快的控制住了。
昨夜,他擁著她入眠,她試圖證明自己,但他卻似輕微的退縮了。她明白他的心裡仍舊有一道無法復原,卻又看不見的傷,於是她承諾自己再不會犯同樣的錯,會與他相隨相伴,永不分離,但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卻沉得似漆黑的深夜一般,讓她頓時覺得迷路了,覺得心慌。
閉眸,慕容嬌嬌依靠在他肩頭上微微喘息,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山野中,受了重傷的孤獨宸絕躺在山林中的溪水旁整整一天一夜,馬匹墨色鬢毛的神駒也受了傷,馬背和馬腹因為南宮辰軒的汗血寶馬的衝撞而撕裂的皮肉,它伏在地上,通透的眼睛盯著自己的主人,鼻子裡噴著白色的霧氣。
今天太陽昇起前,尼服帶著重傷翻山越嶺,跟隨著皇城後山上打鬥的痕跡一直追到山林的懸崖峭壁處,然後又牽著馬,追著地上一灘灘的猩紅髮黑的血跡摸索到了樹林中,最終,在溪水旁的卵石攤上看到了孤獨宸絕躺在水澤旁,滿身傷痕的身子。
他立刻衝上去,驚恐的以為孤獨宸絕已經死了,但在觸及他的鼻息和心跳的時候,卻欣喜的跪地對這天空雙手環胸,感激真神的護佑。
孤獨宸覺得昏厥了一天一夜,尼服雖然自己也帶著極重的傷勢,卻還是入山去採一些自己人的止血草藥,打獵生火,一直照顧到他醒過來。或許,是孤獨宸絕身上的霸氣使得周遭即便聞到了濃重血腥氣息,也不敢出沒的狼群前來吞噬他的肉,也許真的是西域的真神顯靈,護佑住了那片大漠草原上唯一的年輕、傑出首領,所以,他還活著。
孤獨宸絕睜開雙眼時,全身燒得滾燙,他沉重的眼皮在三伏天的太陽光下照射得火辣辣的疼,但當他一動,身上的多出傷口便如同撕裂一般的疼。尼服見他醒了,趕緊上前撫起他,用山林中寬厚的樹葉捲起,盛了水喂他喝下去,隨後又取了幾片摘來的藥材捻進他的嘴裡,道:“三哥,這是草藥,可以護住心脈。”
尼服找了孤獨宸絕一天一夜,此刻又忙碌不停,自己身上又帶著重傷,所以聲音異常的沙啞,他一開口,便咳嗽了兩聲,眼睛已經熬得通紅,卻還是悉心照料著孤獨宸絕。
孤獨宸絕轉醒,他聽到尼服的聲音,將口中的藥草嚼爛,吃力的嚥下去,隨之沙啞得幾乎無法發聲的聲音帶著虛弱,道:“是你來了。”
尼服有些心痛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滿身狼狽,但卻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忙道:“三哥,你再休息一會,我餵你吃完東西后,我們就立刻離開,中原已經不能待下去了,中原的皇帝並非善類,我們還是趕緊走。”
孤獨宸絕聽到這句話,卻是啞然一笑,他掙扎著坐起身,大口喘息著,隨後自己拿起一旁捲起的樹葉,舀了溪水咕嚕咕嚕的喝下去。甘甜的水沖淡了口中濃郁的苦澀,但他依舊蹙起了劍眉。
“我睡了幾天?”孤獨宸絕緩過氣來,看了一眼熱辣辣的太陽和周遭密集的樹林,沙啞的問道。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尼服從篝火的架子上取下烤熟的肉,用身上的匕首切開,只見裡一陣熱騰騰的香氣撲出來,十分脆嫩,他吃力的切成一塊一塊,放在樹葉上包好,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