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馬背上的男子低咒了一聲,慕容嬌嬌立刻回頭,眼看著孤獨宸絕就已經追趕了上來。她的心越來越冷,突然,聽頭頂上的男子用生硬的中原話說道:“看來我們逃不掉了,你不願意跟他回去麼?”
慕容嬌嬌驚住,多少有些明白這個男子的意思,如果他實在逃不掉,他只能將她扔下馬,還給孤獨宸絕以求一條活路了。慕容嬌嬌雙眼頓時眯起,隨之抬手從鹿皮靴裡抽出了鋒利的匕首,在那男子還未防備,也不及防備之時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冷聲道:“如果你敢將我丟下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男子身子一僵,錯愕的看著慕容嬌嬌那張絕色美豔的面容,似乎不敢相信這般嬌柔的女子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狠戾的話語,他目光陰沉,冷道:“你是他的女人,應該回到他的身邊。”
“你若不能帶我走,你回去之後,突厥人也不會讓你活著,因為,你們首領不會想與孤獨宸絕為敵”慕容嬌嬌冷笑了一聲,目光在大漠的狂風中迸出殺意,她朝越來越接近的孤獨宸絕看了一眼,喝道:“向左閃躲。”
騎馬的男子一個閃神,隨之猛地調轉方向,嘶嘶的兩聲破風襲來,但未傷及他們,不料,接下來的卻更為驚險,因為他們的馬匹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孤獨宸絕的坐騎速度卻絲毫未變,甚至越來越快。
眼看就要被追上,慕容嬌嬌狠了狠心,抬起匕首,嘶的一聲刺在了馬腹上,頓時,馬受了驚嚇又吃痛,突然發瘋一般的嘶鳴之後,拼命的往前衝去,但雖然速度加快的,但卻也難以掌控了。
“你瘋了……”那男子驚呼,而他們二人則在馬背上顛簸得不知所謂,幾乎辨不清方向。不過慕容嬌嬌的體質向來好,又經受過特殊訓練,所以即便在混亂中也能找到方向,她用力的拉扯著韁繩,讓馬繼續朝西方狂奔而去
但是這匹馬受了傷,馱著兩個人又跋涉了這麼遠的路,漸漸的虛脫了,它悽慘的嘶鳴著,從鼻孔起噴出白色的霧氣,在狂風沙粒中漸漸的緩慢搖晃起來。前方,終南山的關口在望,但是馬卻慢悠悠的要倒下了。
慕容嬌嬌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這時發現腳下的沙土已經不全是黃色的,因為還有不少黑泥在其中,這裡的沙漠也長了很多的野草,她有些欣喜,但在抬頭時,卻又遙遙的看到孤獨宸絕正策馬飛奔而來。
那男子也跳下了馬,但狀態卻沒有慕容嬌嬌這般的好,他捂著肚子喘息著,黝黑的面色有些蒼白無血,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鎮定自若的慕容嬌嬌,聲音凝冷的咒罵了兩句後,用生硬的中原話說道:“你刺死我的馬,現在我們逃不掉了。”
慕容嬌嬌秀眉一挑,冷凝他,道:“如果不這麼做,你早就成為孤獨宸絕銀鞭下的冤魂了,你應該感激我。”
“你……”那男子氣絕,他從未遇見過這般大膽的女子,他面色猙獰的上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教訓慕容嬌嬌,但慕容嬌嬌卻冷笑了一聲,道:“你能活下來再找我算賬吧”,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朝終南山的關口跑去。
那男子一怔,回頭望見孤獨宸絕已經近在咫尺的猙獰暴怒的面孔,嚇得也轉身跟著慕容嬌嬌朝關口跑了過去。
慕容嬌嬌的奔跑速度極快,甚至可以將那個突厥男子都遠遠的甩在身後,她長髮在風中肆意的飄蕩,雙手協調的揮動,腳步輕盈如踏風,不多時就已經越過了半里路的草地。越往前方跑,草地就越茂盛,也有更多高矮不一的樹木,她穿行灌木叢林隱蔽了自己的身形,隨後在摸索著朝關口的方向跑去。
她身後,那名突厥男子被孤獨宸絕被抓住了,咆哮的慘叫在並不大的風中盪漾著,分外的驚悚。慕容嬌嬌停歇下來,身子靠著樹木小歇,在耳邊充斥著恐怖的慘叫聲時,秀眉微動,悄然的撥開草叢望去,只見孤獨宸絕用銀鞭將那男子捆綁住,正策馬拖行。這裡的地方長滿了草,與沙地的柔軟不同,灌木叢中更有不少荊棘,所以不多時他已經全身是血,皮開肉綻。
慕容嬌嬌心驚,欲要轉身逃離,卻聽到了孤獨宸絕的怒吼聲:“女人,給我出來……”
慕容嬌嬌目光一沉,隨之轉身就跑,但身後的馬蹄聲也隨之響起來,她心頭慌了,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砍斷那些擋路的荊棘,但是灌木叢中實在難行,她走了一段後,只能放棄,轉身朝沒有多少掩護,卻好走的路。夜,漸漸深沉,天空的星月也越發的明亮起來,銀色的冷光籠罩這片崎嶇的草地,森森的寒意伴隨著夜貓的幽綠的眼睛和穿梭聲。
慕容嬌嬌委下了身子,躲藏在一片足以遮掩她的草叢上,孤獨宸絕已經策馬趕到,馬蹄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