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眯起雙眼,冷睨鳳姨。
鳳姨大驚失色,她趕緊放下手中的銀票,卻還撐著笑臉道:“這位小公子是來錯地方了,鳳姨我雖然開門接四方來客,但是納蘭府和瀟府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要不,這些銀票我不收了,可好?”
鳳姨將桌上的銀票嚮慕容嬌嬌面前推去,一臉賠笑,然後轉身就想跑出去。
慕容嬌嬌目光陡寒,她瞬間躍到了鳳姨面前,抬手捏住了她鬆弛的下顎,鳳姨一驚,都不知道慕容嬌嬌是怎麼到她面前的。
“你,你想做什麼?”鳳姨大叫,驚慌失措中企圖驚動外面的人。
慕容嬌嬌猛地掐住鳳姨,硬生生的掐斷了她呼喊的聲音,冷冷的道:“昨天,誰向你索買丹砂的?”
鳳姨一聽,臉色蒼白無血,奮力的掙扎起來。
看來,她猜中了,雙眼眯起,慕容嬌嬌手指陡然發力,將鳳姨從脖頸處整個人都託了起來,鳳姨娘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之前的抗拒瞬間變成垂死掙扎,她雙腿懸空亂蹬,兩眼翻白,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看著鳳姨即將隕命,慕容嬌嬌才冷笑著鬆手,將她插滿珠翠釵環的頭和塗抹了一層層濃厚胭脂的臉按在了檀木案几上,拿起她剛喝過的杯子放在旁邊,擺出一副以為她已經喪命的樣子,清理現場,而後,又將那疊銀票拿走,迅速離開了青雲樓。
回到玥府,月兒早就在內院等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她一見慕容嬌嬌回來,差點沒哭出來,趕緊迎上來,道:“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都快嚇死了,還好老爺沒有過來找小姐,否則月兒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慕容嬌嬌踏進房間就將一疊銀票扔給月兒,道:“找個小廝跟著青雲樓的鳳姨,看她今天會去什麼地方。”
月兒詫異的張大嘴巴,她錯愕的愣在原地,瞪直了雙眼看著自家小姐回房間的背影。
小姐什麼時候對青雲樓感興趣了?這件事如果被老爺知道,她可是要被打死的……。
二月天氣還帶著幾分寒意,慕容嬌嬌讓丫鬟們準備了熱水沐浴,熱騰騰的霧氣氤氳周遭的一切,也讓她放鬆下來靜思片刻。
今天,她在青雲樓擺了一個局,應該很快就會有回應,風塵女子最珍惜的就是得之不易的榮華富貴,鳳姨當時故意裝死,但在確保自己安全之後一定會立馬去找昨天的買主彙報情況,為錢財,也為保命。
短短半柱香的時辰,月兒急促的腳步再次響起,之聞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小姐,青雲樓的老鴇去納蘭府了……”
納蘭府邸是當朝臣相的居所,必然戒備森嚴,一個青樓老鴇要去見什麼人,一定要請守門將士傳話。慕容嬌嬌依舊閉目養神,她淡淡的問道:“她可有說找誰?”
月兒依舊急喘,她道:“好像是…言文卿言公子。”
慕容嬌嬌驀地睜開雙眼,眼底閃過詭異的殺氣,原來昨天晚上的刺客竟還是納蘭無極的東床快婿,大周國第一水墨丹青畫師言文卿。
紅唇緩緩的凝起一抹冷笑,在熱氣氤氳的朦朧中,慕容嬌嬌漆黑深幽的眼底滑過一絲狡黠凌厲,她一向都遵從‘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句古話,所以,她一定要回敬這位即將成為相府‘駙馬爺’的言公子,否則,豈不辜負了昨晚上他精心策劃的棋局?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15以其人之道
青雲樓最雅緻的閣樓廂房中,身著墨色長袍,卻慵懶的開敞胸懷,露出精壯胸腹的花想容在看到一臉陰霾之色的皇城第一美男子言文卿沒有絲毫文人雅士風範的踢門闖進之時,提著酒壺昂首大笑。
沒想到大周國的第一水墨丹青畫師,連舉手投足間任何一個動作都可以迷倒天下萬千少女的言文卿竟然也有這般失禮兒狼狽的一天。花想容仰首灌了一口酒,懶散的癱坐在一旁鋪設著羊皮墊的椅子上,他敞開的衣袍一直到腰間,但在關鍵處以一條鬆散的綢緞捆綁,前後兩頭的墨玉緊扣,原本束扎的長髮披散,更顯得他狂傲不羈,放浪形骸。
言文卿緊黜劍眉,削唇緊抿,一身月白長衣依舊飄逸,但身上卻沾染了戾氣和狂怒,他睨瞪著花想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負手走到窗前,陰沉的雙眼警惕的看著集市上的來往人群,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沙啞:“今日有人來找鳳姨的麻煩,你可知道?”
花想容早知道言文卿肯定是為這件事來,否則他不會這般不顧形狀的怒氣衝衝,他嘆息了一聲,蕩著手中的酒壺,笑道:“是”
言文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