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風歡
“皇上,您別忘了張仙人的交代啊”劉公公在旁看著這一幕,知道皇后再忍下去必然會露出破綻,於是趕忙上前小聲提醒南宮浩風。
南宮浩風雙眸一緊,似乎清醒了一般,隨後鬆開了慕容嬌嬌的下顎,負手嘆息了一聲,大有無福消受美人恩的失望,隨之大步朝宮殿外走去。
鳳儀宮外,南宮辰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外,他目光陰沉的看著這一幕,揹著陽光的身形透著怒氣,但,那張俊俏的小臉在看到南宮浩風之時,卻揚起的乖順的笑意,委身叩首:“兒臣參見父皇,祝父皇萬壽千秋。”
南宮浩風上前拍了拍南宮辰軒的肩膀,笑道:“又長高了好些,都快趕上你母后了。”
南宮辰軒笑的天真:“兒臣剛才在書房裡看到一些經綸,有些迷惑,便前往凌霄殿找父皇,卻聽瀟母妃說皇上來鳳儀宮了,所以便跟著過來看看。
“皇上,您瞧太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劉公公在旁笑著幫襯。
南宮浩風對南宮辰軒似乎也十分滿意,他臉上露出驕傲的笑意,道:“軒兒像宜君,聰慧冷靜,一點就通。”
聽到賢皇后的名字,慕容嬌嬌微微一怔,然而,誰也沒有發現,南宮辰軒的眼底亦是滑過一絲狠戾和恨意。
“兒臣覺得自己更像父皇”南宮辰軒嘴甜的說道,揚起的笑臉那般天真無害。
“這孩子,嘴巴越發甜了”南宮浩風朗聲笑起來,隨之與南宮辰軒一同離開了鳳儀宮。
慕容嬌嬌在榮華殿外送他們父子,此刻已是正午,暖熱的陽光籠罩著宮殿,格外的刺目,她微微抬起纖細雪白的皓腕,擋住額前的陽光,一道陰影投在她眼底,明黃輦駕處,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越發的相像,看的慕容嬌嬌不由得有些心驚。
祭祀大典在即,皇宮也漸漸熱鬧了起來,但是在皇帝下旨今年由太子代為祭祀之時,後宮之中頓時鬧翻了天,因為太子代祭必然是率領百官,後宮嬪妃一律不得跟隨。
後宮諸多嬪妃已經多時未見皇帝,賢貴妃和鳳美人夜夜承寵早已讓她們近乎抓狂,好不容易熬到五月份祭祀,想在護國寺能見了一眼皇帝,但這一道聖旨卻是打消了她們所有的期望。容身在太廟守靈的那些亦是如此,太廟生活清苦,日子本就難過,她們唯一能期盼的就是每年祭祀之時,皇帝大肆賞賜才慰藉殘生,如今聖旨一下,自然也是怨聲載道,可眾人又礙於帝王所謂的賑災而不敢明裡議論,只能將委屈咽在腹中。
不過經此一事,凌霄殿侍衛、宮人收受賄賂的數量便日益陡增,因為諸嬪妃已經不再巴望祭祀能見到皇上,所以打通關係便是最好的途徑。而因為川江洪災,宮中上下又一致節儉開支,雖然俸祿不曾減少,但平日裡的吃用都大不如從前,這也讓那些宮人們更為貪婪的收受嬪妃的銀兩和釵飾,但這些中飽私囊者,都在劉公公層層把關和指點下沒有被皇帝發現。
後宮的風氣漸漸的腐朽,大不如從前,但表面上卻仍然風平浪靜,只是長樂宮那邊,人來人往得比平日裡多了些,隱約間透著陰謀的味道。
為了倡導皇帝頒佈的聖旨,鳳儀宮首當其要的拆除了宮中那些華貴的擺設,裝飾,甚至連榮華殿的碧影紗垂帳和慶祝太子大婚佈置得格外喜慶的帷幕都被拆下,換成了碧色幔帳,色帷幕,清風拂過,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池碧波粼粼,海浪翻滾,倒也別具風韻。
南宮辰軒自那日離開之後,就未曾再踏入鳳儀宮,倒是太子妃日日前來,說是受了太子之託,每日前來看望請安,且帶著當日盛開的鈴蘭花朵給她,那粒粒比珍珠稍大一些,盛白如雪,花蕊沁香,放在烏木托盤上,就似一片堆積的雪花。
靜嬤嬤接過太子妃身側宮娥捧來的烏木托盤遞呈到慕容嬌嬌身前,慕容嬌嬌抬起帶著金護甲的纖細玉指,捏著兩朵在手中把玩,淡淡的笑道:“太子和太子妃都有心了,其實只要你們夫妻和睦,本宮也就很欣慰了,不必每日送這些來。”
慕容嬌嬌知道南宮辰軒讓太子妃送這些來是為什麼,他要她時時刻刻的提醒她那日在鳳儀宮中發生的事情,亦是提醒她,他說過的話。
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慕容嬌嬌心頭不免依舊似有餘悸,她一直都將軒兒當成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甚至當真將他若為自己的孩子,可她卻忘記了,自己這幅跌入時空平白換來的身子也僅有十三歲而已。
她是南宮辰軒的母后,但她的‘兒子,卻已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這是禁忌。
太子妃單純的嬌容上浮著略顯羞澀的笑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