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極為險峻,賢貴妃今日不曾前往長樂宮晨省,足見自己在御花園中對她說的話已經有了效果,至於太后……
“小姐,自從昨天見了賢貴妃之後,您就一直魂不守舍,是不是賢貴妃又說了難聽的話?”月兒將早膳端進書房,卻見慕容嬌嬌神色幽沉,她秀眉若蹙,很是擔憂。
慕容嬌嬌索性放下書,也覺得自己沒有心思,她閉眸道:“月兒,你覺得太后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月兒道:“太后老奸巨猾,奴婢眼拙,看不出她是什麼樣的人,不過,這個人倒是不會遮掩,就拿今日長樂宮門前所掛的那些燈籠來說吧,實在是太過張揚。”
沒錯,太后的確很會張揚,不過由此可以看出景親王的確已如賢貴妃所說的那樣已經入宮,否則太后不會有這麼強硬的底氣,但她在千鶴湖的柳岸邊遇見的那個人是否就是傳聞中的景親王,她卻不能確定。
她睜開雙眼,眼底一片幽沉。
“賢貴妃是一個狗急了就會跳牆的人,而太后卻是兔子急了,會反咬人的人”慕容嬌嬌冷笑,將書冊仍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月兒聽了這話,先是一怔,隨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眉眼似月,道:“小姐能開玩笑,說明心情還是不錯的,不過天天待在宮殿裡也太過煩悶了,不如用完早膳去花園走走吧,那裡景緻好,小姐的心情也能舒暢些。”
說著,月兒將早膳所用的碗筷擺放好,走過來扶著慕容嬌嬌入坐。
慕容嬌嬌看著桌案上的幾碟小菜,淡淡的道:“這可不是開玩笑,賢貴妃這個人,表面上對你感恩戴德,欲做同盟,但若她發現自己的利益受損,必然會瞥下你不管,甚至為了自保還會反將你一軍,而太后,她看似慈和仁義,對我與軒兒也十分看重,但為了保住景親王、抵消後宮對自己的不利流言,更是會將我和軒兒推作擋箭牌。”
月兒聽傻了,她緊張的問道:“那,那該怎麼辦?小姐可有應對之策?不如,不如我們去告訴皇上吧。”
“皇上是個多疑的人,即便他知道,也不會輕易動手,為人君者,能做的就是穩定各方勢力”慕容嬌嬌看著面前的飯菜,隨即抬手拿起銀勺子,將每一樣小菜都放一些在熬得香氣四溢的粥內,慢慢的攪勻。
月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的動作,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月兒,我現在就在等著她們反咬我一口,因為只有這樣,軒兒才能順利登上太子之位”慕容嬌嬌眸光陡然一暗,這後宮就像一個混雜的染缸,人心渾濁不辨,而要想贏得勝利,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方可不勞而獲。
剛用完膳,大殿外的宮娥就跑來稟報說,靜淑妃、韓昭儀等人來了,慕容嬌嬌知道她們必然是想讓她在太后面前給慧德妃求個情,但慧德妃是靜淑妃、韓昭儀、龐美人等人的靈魂人物,一言一行都對其他嬪妃有著莫大的影響,如今慧德妃被禁足,後宮便似群芳無首,人人自危,此時更是她好下手之時,她又豈會應她們的意思去求皇太后?
“月兒,告訴靜淑妃,本宮也希望德妃姐姐平安無事,但皇太后此時正在氣頭上,若去求情只怕事態會更嚴重,所以請她們都回去吧。”慕容嬌嬌起身,踏出了書房,前往寢宮更衣。
半柱香後,慕容嬌嬌獨自一人走到了上林閣的花園中,三月已到了末梢,花園內盛開的花更加的爭芳鬥豔,香氣四襲,在含苞待放的薔薇繞藤處,已有蝴蝶採芳,蜜蜂嗡嗡鳴叫,信步花林中,鳥兒歡快,嘰嘰喳喳的在樹枝上跳躍,景緻尤為生動清雅。
今日慕容嬌嬌刻意刻意穿了一身清淡素雅的長裙,繁重的朝天髻金絲絡的金步搖也都被卸下,一頭烏黑的長髮簡單的綰成了別緻的婉髻,只插了兩隻白玉雕牡丹祥雲簪,劉海旁梳,順滑烏亮的繞至耳後,兩枚珍珠耳鐺點綴在細嫩的耳垂上,讓她看起來貌美清新,巧雅別緻,更是獨有風韻。
那個男子還會在來嗎?慕容嬌嬌漫步花圃中,在看到一朵盛開小巧別緻的珍珠梅時,心生喜愛,抬手摘下,走到千鶴湖的垂柳岸邊,踏上泥濘潮溼的草地,看著平靜湖面中自己的倒影,抬手將白色的骨朵梅花插在了髮髻上
也許是脫下了那一身繁重的鳳袍,所以心裡也覺得格外輕快,女人愛美的心態也就毫不掩飾的顯現了出來,一陣微風拂來,湖面蕩起漣漪,模糊了她的倒影,但慕容嬌嬌卻清淺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女人罷了。
慕容嬌嬌看著湖面中反射暖日的光芒,波光瀲灩,映在自己的眼底閃爍,她突然心生俏皮的探出手,慢慢的觸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