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看到一個人,正躺在走廊上奮力掙扎。由於距離太遠,他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當他們繼續加速靠近時,他們意識到那人正在吼叫,卻只能發出“咕咕嚕嚕”的聲音。
跑在最前面的卡夫卡,終於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那正是他們始終在尋找的人,他們十人小組的成員之一勞爾。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鮮血如同泉湧一般,從嘴裡不斷流出,勞爾的半個身體都已然被鮮血染紅,下巴上還掛著長長的血液黏涎。
勞爾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讓卡夫卡經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從沒有感到如此害怕,浮現在勞爾臉上的,全然不是人類會有的表情,那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的臉。
卡夫卡情不自禁的舉起ak47步槍,突然感到命運的羈絆,向他毫不留情的襲來。不安和恐懼讓他全身乏力,有什麼東西離他只有咫尺之遙。
在那一瞬間,卡夫卡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再屬於自己了。他的身旁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個奇怪的東西,猛地從勞爾正對著的房門內撲出,巨大的青綠色觸手,瞬間纏繞住了卡夫卡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拉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絕望,讓卡夫卡全身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他的手無意識的扣下扳機,ak47步槍毫無目標的狂亂掃射起來,擊中了天花板、擊碎了窗戶上的玻璃、甚至擊中了躺在地上的勞爾。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卡夫卡感到一陣狂風擦肩而過。一聲巨響,奇怪噁心的粘液,噴灑到卡夫卡的身上。原本將他緊緊纏繞的觸手,剎那間變得鬆緩了。
卡夫卡想要極力掙脫,可是很快觸手又開始收緊,卡夫卡再一次陷入了困境,無法動彈。
又是一陣疾風,貼著他的身子掃過,引發強烈的耳鳴讓他難以承受,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剎那,卡夫卡意識到自己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並盡全力不顧一切的後退,似乎只要他稍有耽擱,他就會被惡魔的利爪拖入地獄。
當卡夫卡確認自己逃脫了魔爪,定下神來才發現,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眼疾手快,將他從這些可怕的青綠色觸手中解救出來。
剛才的那陣狂風,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用“安德雷阿斯之鋸”,斬斷那些可怕觸手的敏捷動作,而他所感覺到的耳鳴,只不過是電鋸的轟鳴聲。他相信在此之前的爆炸聲,定然來自於弗蘭基米爾發射的爆破彈。
卡夫卡立刻意識到,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完全脫險了,更多的觸手正從門內不斷地攀爬而出。
看著弗蘭基米爾一個人,吃力的應付著越來越多的觸手,卡夫卡知道,自己絕不能再袖手旁觀,如果說弗蘭基米爾敗給了這些奇怪觸手,那麼他的小命也等於同時玩完了。
他無心去救弗蘭基米爾,但他不得不出手相助,這不是憐憫不可不信任的囚犯,而是為了保證自己也能夠得以脫險。
卡夫卡即刻從身後取下“安德雷阿斯之鋸”,卻忙中有錯的,半天也沒能將電鋸發動起來,這耽誤了他不少的功夫,眼看弗蘭基米爾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終於電鋸轟鳴起來,鋸鏈開始運轉,轉動的速度迅速提升,直至鋒利的鋸齒,融合為一條閃著寒光的白線。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一左一右,對不斷晃動的觸手展開攻擊。兩人的齊心協力,很快扭轉了戰局,青綠色的觸手被逐漸逼退,斬落的觸手斷臂,不斷流出深綠色的黏稠液體。
他們徑直殺入房間,看到這些青綠色的觸手,竟然來自一朵巨大無比的,有如鬱金香模樣的藍色花朵。這巨型的怪異花朵,少說也超過三米高,單單是一片藍色的花瓣,就比卡夫卡肥碩的體型還大。
讓他們驚訝的不僅只是這些,在巨大的花朵的花蕊之中,有著更不可思議的東西,那裡面似乎沉睡著一個女人。
隨著青綠色觸手的節節敗退,巨大的藍色花朵,也如同怯陣似的緩緩下沉。由於花朵高度的不斷降低,花蕊之中的女人,就看得愈發明顯。
最後,那巨大的花朵,消失在牆角的地毯上,青綠色的碩大觸手,迅速退卻。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謹慎的向牆角靠近,他們唯一看到的,只有一個黑漆漆的深邃洞穴,洞穴垂直通向地下,這與古拉格里的地洞完全不同。
他們不可能跳進地穴,沒人知道未知的黑暗中,會有怎樣的危險。也許在這洞穴之下等候他們的,正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喘著粗氣,面面相覷的看著地穴。直到再也聽不到地穴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