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戲子,又嫁了三個男人,可是有什麼辦法?身為女人,就總是依附個男人,要麼為了自己的心,要麼為了自己的身……
薇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再也聽不清下面還說了些什麼,她扶牆站著,身子搖搖欲墜:“我輕賤她?我怎麼會?我有什麼資格輕賤她?我並不比她高貴幹淨……”
不久,薇娘帶著四個孩子搬了家,搬到離老崔很遠的地方。
但老崔還是常去看他們,卻從不進門,走幾十里路捎十斤油一袋米什麼的,放在門口就走,從不與薇娘碰面,薇娘也從不問那油米的來歷,他們之間彷彿有著某種很深的默契。
一天,老崔又來的時候,寶兒躲在門裡,偷偷向外瞧,看到老崔無限眷戀地往屋裡看著,痴痴地向著薇孃的房間,彷彿可以透過牆壁看到什麼似的,滿足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微微佝僂著走了。
“老崔老崔,等等我,我送你走一走。”寶兒從門裡追出來,牽著老崔的大手走了很遠。
“老崔,你看到小桃紅了嗎?她長得什麼樣子?”
“老崔,三姐不是孃的孩子嗎?我是誰的孩子?”
“老崔,我是你的兒子嗎?”
老崔搖著頭,告訴他其實小桃紅並沒有放棄女兒,是老崔跪在地上求她,說姚薇娘身染重疾,已支援不了多久,要她等薇娘歿身之後再討要女兒,到時老崔一定會親自把桑眉送回去,一個錢也不會要她的。其他的,老崔隻字不提。
薇娘在沉默冷寂中結束了她悽苦的一生,死前,緊緊握著兒子的手,艱澀地吐出幾個字:“寶兒,老崔,玉蝴蝶!”
第二天,老崔果然來接了桑眉送到州城,寶兒一直想等著老崔回來,問他三姐的新家好不好,問玉蝴蝶的秘密,問老崔和孃的一段因果,可是老崔卻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