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上的笑意,似乎見怪不怪。荊天雲曬然一笑,心中忖道:“原來是家庭失和,怎麼鬧到大街上來了?”
荊天雲看著看著,驀然醒悟,暗道:“琳妹妹出身富貴人家,遇到適才的事自然不知所措,難道要她學這中年女子當街□潑嗎?我是怎麼了?為何不理清思緒,只是一昧的生氣。
她是我妻子,我幹嘛吃醋。她受了欺侮,我竟然袖手旁觀,我真對不起她。”
荊天雲心中慚愧的無地自容,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真的深愛自己的妻子。或許是一路走來平順無風,他體會不到對妻子的愛意。現在他終於知道這兩位妻子在他心裡頭的份量。想起愛妻嬌顰軟語,荊天雲心中一甜,彎起食指敲敲自己腦袋,兩眼望著遠方遐思著。
前頭爭吵不休,周圍的人又指指點點,好似看戲一般,這鬧劇不知何時平靜。尚文野心有所想,轉身想繞路而行,忽然人群之中白光一閃,心神恍恍惚惚的尚文野大驚之下,劍尖來勢端是巧妙迅速,他側身閃躲已經不及,只聽的嘶的一聲,白刃透肩而入,紅色雪花沿著劍身噴射而出,瞬間殷紅的鮮血染紅半邊衣衫。
尚文野肩頭劇痛,心中不及思索,左掌一拍,啪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不過此時他左肩上亦中了一掌,尚文野胸口氣息一窒,登登登的退了三步,咬牙抬頭一看,恨聲道:“原來是你……段水柔。”
吵雜的人聲一下子靜止,忽然間不知誰大喊一聲:“殺人啦!”圍觀的人批哩啪啦的走個精光,連場中的夫妻也不見了。
空空曠曠的大街上剎那之間只見到段水柔和尚文野對峙而立。
尚文野喘著氣息,肩頭的血一滴滴的流下,他知道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兇險。不過段水柔也不是省油的燈,此番而來,不外是報殺父滅幫之仇,這下偷襲得手,想必不會這麼輕易收手,尚文野額頭冷汗直冒,心中苦思脫身之計。
段水柔一身雪白的衣衫,鬢髮上配著白色的花朵。一雙冷漠湛亮的眼眸看著受傷的尚文野,語氣冰冷的道:“尚文野,三江幫的仇,我要你血債血償。”
尚文野忍著雙肩傳來的陣痛,勉強的露齒一笑,道:“江湖上還有三江幫嗎?可憐你勢單力孤,和淮水幫作對,不迭是螳臂擋車,白白送死而已。”
段水揉鼻中哼的一聲,道:“就算我報不了仇,頂多一死而已。不管今後如何,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額頭的汗水滴落塵土,街角一陣冷風傳拂而來,尚文野感到渾身漸漸發冷,心中大感不妙。尚文野淡淡一笑,道:“像你這麼美的姑娘,不好好享受人生,何苦以死相搏。三江幫氣數已盡,是老天爺要滅三江幫,怨不得旁人。”
段水柔銀牙一咬,道:“現在討饒,不嫌遲了些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可不會輕易放過。”段水柔一擲手中斷劍,反手從懷中取出兩把匕首,玉足一點,白衣飛掠,劍尖寒光直逼尚文野胸膛。
尚文野身形遲緩,勉強躲過第一劍,隨後而來的第二劍又到眼前。尚文野目露兇光,左掌往段水柔門面拍去,圖個兩敗俱傷。
掌風未及段水柔,匕首寒風已經迫近尚文野眉宇之間。對水柔正高興大仇得報,忽然身後勁風襲道,段水柔臉色微變,柳腰一扭,噹噹兩聲清脆悅耳,段水柔格去身後兩劍,右腳向後□出,砰的正中尚文野小腹,藉勢往前一竄,寒冰般的銳利眼神瞪著來人,道:“胡氏雙絕劍?你們不是被驅離淮水幫嗎?”
胡不言全身戒備,長劍護胸不敢大意。胡不歸則忙著幫昏厥的尚文野包紮傷口。
段水柔心中知道這機會一失,以後想再殺尚文野可難如登天。雙手一錯匕首一揚,上前和胡不言兵刃相交生死相鬥。
胡不歸眼見尚文野傷重若此,不禁眉頭深鎖,憂心忡忡。胡不言勉強擋住段水柔一波波狠辣的攻勢,不過時間一久必定落敗。可是胡不歸心中也知道,兩人一齊上也要和段水柔纏鬥一段時間才能分的出勝負。如此一來,必定加深尚文野傷勢,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胡不言刷刷刷連環三劍逼退段水柔,轉頭對胡不歸道:“救危之情,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胡不歸聽兄弟如此說,點頭道:“正是。”說完俯身抱起尚文野,雙足運勁猛地竄出。
段水柔見狀心中大驚,不加思索的力貫於臂往前一縱,奮不顧身撲向尚文野。
胡不言見狀亦揉身而上,劍尖直逼段水柔後腰。
段水柔聽得身後風聲獵獵,心頭一涼,暗道:“兩命換一命,我不吃虧。爹爹,柔兒力有不逮,未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