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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穩。

其中一人聽見他的聲音,問道:“你是荊兄弟嗎?”

荊鐵山聽那聲音正是當初帶他進部隊的黑馬將軍,此時此刻遇見故人,他不禁大聲叫道:“正是。”

不久城門緩緩開啟,果然是那個黑馬將軍。兩人此刻才互道姓名,那黑馬將軍姓馬名成彥,□汗山之戰後升為校尉,此時正好奉命駐守在此。

兩人戰後重逢,自有一番親熱。當荊鐵山說到曾遇到李陵的從屬時,馬成彥臉色黯然道:“將軍百戰傷盔甲,不敵一干小人言。兄弟,你能保得性命真是不容易,今日一別,恐怕後會無期。”

荊鐵山亦漠然道:“故國自有神明在,旌戈鐵馬豈能憾。將軍切莫憂傷,生生滅滅應有數,不必強求。”

馬成彥神情蕭索,道:“說的好,可惜除非親上戰場,否則朝中貴族大臣豈能瞭解□中辛酸。”

兩人秉燭夜談,隔天馬成彥贈馬送行,荊鐵山離去五十餘哩,這才發現行囊中竟有白銀百兩,荊鐵山感動不已,不禁溼了眼眶。

荊鐵山馬不停蹄的回到曲阜,眼前正是朝思暮想的家園。他翻身下馬,輕輕推開大門,周圍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聽的到。荊鐵山一顆心激烈的跳動,屋中暗暗的似無人煙。這時雖然已過午時,但是陽光依舊燦爛明亮。可是荊鐵山進入屋內一股酸臭的黴味撲鼻而來,他心中隱隱約約感到不安,伸手一摸桌子,桌面竟然有層厚厚的灰塵。他恐懼的大叫:“娘,娘,我是鐵山,我回來了。”

荊鐵山屋內屋外喊了一陣,沒有人回答。他失望不安的靠在外牆上,眼睛看著四周。屋子周圍雜草叢生,好像很久沒人居住了。荊鐵山心中猶存一線希望,舉步往韓府而去。

荊鐵山走到韓府,遠遠的看到韓府大門梁下掛著兩個紅色大燈籠,上頭寫著□字。荊鐵山心中一痛,呼吸登時不規則起來。他在回程途中早已想過,就算雲娘還在痴痴等著自己,自己也絕不可能和她共結連理。但是此時見到惡夢成真,荊鐵山還是忍不住長嘆一聲,心中傷痛不已。

荊鐵山慢慢走近韓府大門,大門前兩個僕人正忙著從馬車上卸下貨物,那兩人之中,左側的那個少年荊鐵山似曾相識,他輕輕叫道:“小二子。”

那少年聞言側頭看著荊鐵山,又斜著頭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睜大雙眼,叫道:“鐵山哥?”

荊鐵山果然沒認錯,那少年正是當初韓府內的童子。荊鐵山往前喜道:“小二子,我回來了,哇,你長著麼高了。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小二子高興的抱住荊鐵山又跳又叫,荊鐵山念著母親,急忙握住他的雙臂,道:“小二子,我娘呢?”

小二子笑容倏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神情,小二子吞吞吐吐道:“荊大娘,她……,唉啊,我帶你去。”小二子轉頭向另一個少年道:“我先離開一下,等會兒在來幫你。”

小二子拉著荊鐵山來到昔日清溪旁的草地,荊鐵山奇道:“小二子,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小二子臉色很難看的往草地左側一指,哽咽道:“大娘就葬在那兒。”

荊鐵山腦中轟的一聲,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小二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一棵大樹旁,芒草叢生處,一座墓碑寫著“荊夫人睡臥之處,女雲娘立。”

荊鐵山雙膝跪地,淚流滿面的爬了過去。荊鐵山在母親墳前砰砰砰的磕著頭,口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二子不忍荊鐵山磕的頭破血流,雙手用力拉住荊鐵山道:“鐵山哥,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不然荊大娘地下有知,也會心疼的。”

荊鐵山淚眼迷濛的看著墓碑,用喉中沙啞的聲音勉強問道:“我娘。我娘是怎麼往生的?”

小二子語帶哭音的道:“半年前大娘她等不到你回來,懸樑自盡。”

荊鐵山聞言雙眼緊閉,淚水滾滾而下,他口中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我?”荊鐵山胸中一股氣息難平,雙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兩個跟斗落在溪邊。

他運起十成勁道雙掌齊出,掌風激起數丈高的水花。他似乎要將不滿的情緒完全發□出來,一掌接一掌的拍擊水面,溪水發出蹦蹦的聲音,激起的水花形成一道道水幕,聲勢著實驚人。小二子看的目瞪口呆,過了半個時辰,荊鐵山精疲力盡,往後倒退三步坐倒在溪邊,一動也不動。

小二子上前關心的問道:“鐵山哥,你還好吧?”

荊鐵山臉色悽然,緩緩問道:“大小姐,她,她過的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