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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這一晚可更是精彩絕倫,少爺,咱們這就跟著霍公子一塊兒回城裡吧,再耽擱,路上沒人,夜路可危險了。”齊奼奼卻溫吞吞的起身,繼之悠悠說了句讓眾人都險些嚇得跌倒的話。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向聶大哥學本事。”學本事?

香兒拍拍額心,公主這言的是什麼鬼藉口?那姓聶的傢伙精得像什麼,若發現了公主是女兒身,且還有求於他,不將公主吃幹抹淨才怪!吃幹抹淨也就算了,依公主溫婉的性子,有辦法叫這爛賭鬼獻出血解太子的桃花劫嗎?學本事?

傅驤抹抹油嘴搔搔腦袋,這弱不禁風的小子遠道而來,為的竟是向雲飛這小子學賭?真沒想到,小賭怡情,大賭持家,狂賭居然可以引來慕名好學有志之土也!學本事?

霍惕世不出聲鎖著眉,方才因這少年險些跌倒,讓他嗅著了身上的香氣,也讓他更加確定這叫小齊的少年是個女孩兒的猜測。不單她,連她身邊那隨從也是個丫環吧,可為何她會執意要跟著雲飛呢?

這陌生的姑娘不僅五官端美,還有股淡雅的神韻,他不諱言雖只相處一夜,卻已對她起了微妙的心緒,這會兒見她堅持要留在逸樂居一不由得心頭沉了沉。學本事?聶雲飛不出聲,雙臂環握,黑潭似的眸子卻眯得更緊了些。

第四章

燈盞搖曳著,帶來忽明忽暗的最黃光亮,有些兒像是人們昏昏欲睡時的眼簾。外頭果真是蟲鳴不休,難得清靜。屋外有株老榆柳,和幾株山茶參差交疊,月光灑下篩下了月影,予人更大的想像空間。老柳能成精,主的是陰氣。齊奼奼突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這句俗讀,透過窗欞,她竟還依稀能見著遠處那原叫溺水湖的汙泥潭子呢。

逸樂居!

頂著個這樣歡樂的名兒,實際上只要賭局一散,人去樓空,竟是蕭索寂寥至此!除了蟲唧,是的,只除了那聲嘶吶喊著的蟲鳴。齊奼奼環著臂,瑟縮在那屋裡惟一一張尚有些完整模樣的床榻之上,她硬要留下,香兒怎麼勸都不聽,未了,拗不過她,原先香兒也想留下的,但那始終不曾對她的去留表示過意見的聶雲飛卻出了聲音。“學賭還帶書僮?”聶雲飛由鼻中哼出不屑,“逸樂居供不起!”就為了這句話,齊奼奼只得趕走了香兒。

“宮兄弟別擔心!”笑呵呵的傅驤拍了胸膛,“你就好好留在這兒學鬥蛐蛐兒吧,這位小兄弟我會幫你照應著的,別的不敢說,絕不會讓他餓著就是。”

“少爺!”香兒環顧著老屋,“您既然執意要留下,明兒一早我幫您送些用品過來。”

“怕住得不舒服大可別留。”聶雲飛冷著嗓,“小兄弟別愁,我賭你家少爺捱不過十日就會自動的。”

“我和你賭!”齊奼奼硬著嗓,“香兒,你不許送東西也不許來看我,我要留在這裡認真學本事。”

“香兒?”傅驤瞪大眼,“小兄弟怎麼用個娘兒們似的名?”

“什麼叫娘兒們?!”香兒給了他一個肘柺子,疼得他哇哇亂叫,“襄陽的襄!杜襄兒!哪邊孃兒氣了?”

“十天?”聽到賭,聶雲飛眸子總算有了點興味,“賭贏了便怎麼地?”

“一個要求!”齊奼奼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聶雲飛聞言朗笑,“你倒學得快,”他眯眼冷哼,“不過,光捱個十日就想向我索個要求也太簡單了吧?除非,還得要你的蛐蛐兒奪冠才成。”

“奪冠才成”齊奼奼傻愣了下,“可我連怎麼捉蛐蛐兒都還不會,怎麼可能……”

“還沒開始便先說不成,此乃敗軍之相,”聶雲飛冷冷一笑,“我看你還是放棄了吧!”

“不!”齊奼奼咬唇,兩隻小手扯緊聶雲飛的袖子,“我成的,你給我個機會吧!”

聶雲飛不作聲,與她對視片刻,未了,他甩脫了她,漫不經心的笑道:“成!就給你個機會,若輸了,你不許再來煩我。”

齊奼奼點頭,繼之送走了一臉不放心的香兒和霍惕世、傅驤。屋裡僅餘她和聶雲飛後,他帶她穿過幾進院落來到大宅深處,接著砰地一聲,一腳踹開了木門。

“就這兒,此屋乃整座毛第氣流最盛之處,最適合有心學本事的小徒兒了。”聶雲飛那一腳不單踹開了門,還踹掉了門的栓子,整個門板嘎呀“聲落地,這下可好,沒了門一進出可方便了。

“什麼氣流?”齊嫵嫵被門板落地揚起的灰塵惹得咳嗽了幾聲,她梭巡著眼前蛛網糾結的破房子,裡頭黑抹抹的,藉著聶雲飛手上那盞油燈,她瞧見裡頭有瘸了腿的爛桌椅和厚厚的一層灰塵,角落還有個看來還算正常的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