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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別看這支隊伍有這麼多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看著他們,就像在看一部黑白無聲電影,既真實又不真實。在這月黑風高的山嶺中,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嚇人。最奇怪的是,他們連走路的步調都一模一樣,有點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這是怎麼回事?半夜出殯?”我問袁芳,我覺得她對這個哭風嶺應該是很熟悉的。

“讓他們先過去!”袁芳訥訥地盯著前面的送葬隊伍,表情都變了。

要是別的女人害怕我覺得挺正常,可是袁芳的這個反應讓我一下子懸起了心:一個敢和骷髏頭洗澡的女人,一個有著通靈法術閨女的女人,會怕這麼一支半夜殺出來的出殯隊伍?

車子已經熄了火,車載廣播也被袁芳關上了,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我把頭探出車窗看了看,送葬隊已經透過了一半,再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走了。

這時候,那幾個抬棺隊的突然調轉了方向,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領隊的是一個披麻戴孝的人,一手舉著哭喪棒,一手伸直朝天上比比劃劃的,看樣子是個喪主。

“把窗戶關上!”袁芳急忙按下了一鍵鎖車,我看了她一眼,她好像連大氣都不敢喘了,胸口一起一伏的,把著方向盤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你到底怕什麼啊?這些人……”我剛問了一半,就被“梆梆梆”的三聲響打斷了,扭頭一看,是那個喪主在敲著車窗。

他的臉被帽子遮住了,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別理他,別看他!”袁芳小聲叮囑了我一句,我趕緊把頭轉過來。

“梆梆梆……”喪主又敲了三下,不過這一次,我感覺他的力量比上次大了。

我問袁芳這是怎麼回事,她就說了一句:“十二年一次讓咱們趕上了。”

十二年?這又是什麼典故?

“梆梆梆!”又是三下,這一次可不得了,那喪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敲得整輛車都震了起來。我看了他一眼,那傢伙一言不發地站在車外,根本沒有走的意思。與此同時,我發現前面的送葬隊伍也徹底停在了原地,他們排成了一條長龍一動不動的,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那兒演示著立正。

一團烏雲從上空急速地飄過,擋住了月亮,哭風嶺頓時陷入到一片晦暗之中。雖然車窗鎖緊了,我依然能感到有一股強風從山嶺的高處吹了過來,順著車體的縫隙緩緩滲透。我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草腥味和泥土味。

“他不走怎麼辦?”我問袁芳,她聲音有些顫抖:“那我們就只能在這兒等著。”我看了後備箱一眼說:“讓你閨女作法不就行了?”袁芳瞪了我一眼:“你還真把她當成神了?!”

我忍不住又去看車外的那個喪主,結果發現他不見了!我正納悶,忽然聽到車底盤微微晃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反覆摩擦著,說實話像車震。

過了幾秒,車子搖晃得更厲害了,我用眼睛向外掃了一圈:怪了,沒看到有人啊。這時候,袁芳忽然叫了一嗓子:“他要進來了!”

“從哪兒進來啊?”我懵了。

終於,車子不晃了,可是所有的指示燈在一瞬間全部滅掉,那幾個儀表盤也迅速歸零!

袁芳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手指頭冰涼冰涼的。我看著她,她哆哆嗦嗦地說:“咱們三個人陽氣都不足,所以他們不想走了。”

“他們到底是幹啥的?”

“收屍隊,那個棺材是空的,12年收一個,如果收不到……”袁芳說到這兒不說了,我差點要抽她了:“收不到會怎麼樣?”

“會強收一個!媽的,他們這次肯定是盯上咱們了!”袁芳氣得拍了下方向盤。

“強行衝過去,我就不信他們能擋住咱們!”

袁芳白了我一眼:“你知道剛才那人上哪兒去了嗎?他鑽進排氣管裡了,這車徹底廢了!”她話音剛落,我忽然聽到了嗩吶聲、雲鑼聲和鐃鈸聲!

從無聲到喧囂,這種聲效的劇烈過度讓我的神經瞬間崩掉!不過更崩潰的還在後面,我看到那支送葬隊的人全都活動起來,他們一起轉身,朝我們這邊圍了過來。他們的臉都看不清模樣,甚至連他們露出的手也是模模糊糊的,如果讓我來形容他們的話,我會說……

那是一群會動的麻袋片子。

眼瞅著車被圍住了,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那嗩吶聲變得相當刺耳,每一個音符都像一首催命曲硬生生地鑽進了我的耳道,腦袋就像得了偏頭疼一抽一抽地疼起來。那個雲鑼每敲一下,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