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麼美就好了,你告訴過秉文嗎?那是我們的秘密,但是你現在可以告訴他,如果我 死了,以後就是你們兩人獨享……”
晶珊聽了肝腸寸斷,淚如雨下;蘭菲則是一頭霧水。
倓菲說話的口氣全變了,這是不祥的徵兆。
淡菲還想再說,周策帶著醫生、護士都到了。
醫生看過淡菲咳出的啖,再看淡菲虛脫的樣子,安慰說:“別把自己嚇到了。
我們正嚴密監測你ABGS值的變化,不要太緊張,OK?胸口還很痛嗎?呼吸覺得怎麼 樣?“
醫生對她笑笑,拍拍她的肩膀。
“常常覺得喘不過氣來。”淡菲回答。
“多做深呼吸,多休息,嗯?”醫生像對待小女孩一樣哄她,轉身帶著護士離去。
晶珊追了出去,焦灼地攔著問:“醫生,請告訴我,淡菲的情況究竟怎樣?”
醫生想了想,對她說:“在沒有使用人工通氣管,或沒有出現意識混亂以前,情況 都算是好的。”
晶珊聽了,只覺得背背一陣麻冷。
從迴廊外的樹梢間,她看見了對面街道上一座教堂的尖頂。
“上帝,神啊,我請求?聽我說話!我已經改變了心意,收回那個我永遠不離開秉 文的誓言。請?讓淡菲活下去,我願意退出……”
她合十立在廊簷下,對著那神聖莊嚴的教堂尖頂含淚祈禱。
傍晚時分,馮秉文三步併成一步匆匆趕到了病房。
淡菲正好清醒著。整個下午,她又咳了幾次血啖。
“淡菲,很抱歉,我到高雄去了,趕不回來。你還好吧?”他走近她,俯下身來情 真意切她問。
淡菲緊合著嘴,流露一點笑意看他,態度和平時的冷傲幽怨回然不同。
“秉文,我和二姐出去透透氣,你陪淡菲聊聊。”
晶珊拉了蘭菲往門外走去,秉文卻追過來問:“她的情況怎麼樣?”
“整個下午咳出來的痰都有血。”
晶珊看見秉文來了,如同救星降臨般頓感得別依靠,聽他提起淡菲和病情,更是忍 不住淚光閃爍。
“去陪她,嗯?”簡短把話說完,她把他推回去,那對看著他的眼睛,同他傳遞著 複雜難以排解的悲情。
秉文進了病房,臉上堆著溫柔的淺笑,歉疚地說:“沒帶什麼東西來給你,等你病 好了,再慶祝好吧?”
淡菲仍是閉嘴了語,只睜著一對微微塌陷的大眼睛,帶一點兒若有似無的笑意與怯 意有著他。
“怎麼那不說話?”他又問,拉了椅子在床邊出下來。
再一次地,她覺得和他靠得這麼近。
她只好儘量抿著嘴開了口:“我的嘴好腥,我要漱口。”
“好,我替你倒。”
他替她倒了水,她緩媛一口一口把它喝光。
她從來不敢著想有這麼一天。為了這麼一天,她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許是生命 的代價……漱過了口,她覺得自在了些,也舒服了些,於是開口對他說話:“ DataBase一再出狀況,現在怎麼辦?”
自從秉文接掌裡安業務部之後,資料庫的建立就是因為晶珊和淡菲的接連出事而一 波三折,淡菲不得不為他感到憂慮與抱歉。
秉文卻說:“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好好養病,我另有安排,不要再牽掛辦公室的 事了。”
“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哪!以前你不是說我公私不分?我總得在還來得及的時 候表白自己。”
她的幽怨又來了!他是怕的,就是她這種幽怨的嫵媚、危險的魔性魅惑,使他感覺 著極度的不安全。
“你只是生一場病而已,為什麼要這樣說?別人聽了會難過的。”秉文的聲音和神 情一樣的無奈。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會坐在這裡陪我?晶珊又為什麼要躲開?這就是對一 個來日無多的人仁慈施捨的證明。”
“淡菲,你這樣說,對你自己,對晶珊和我,都太刻薄、太殘忍,你為什麼要這樣 呢?”秉文動了怒也傷了心,但他極力剋制著。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我的胸口像火在燒一樣。
從前常常有人戲言,如果生命只剩下短短几天,你會做什麼?現在,它已經變成了 我自己的問題。秉文,如果是你,你會做什麼?“
她的頭